這群貴公子哥兒最後走的時候都還有些心有餘悸。
方才那蘇陽的意思簡直是在明顯不過了,他們如果不同意,回去隻有投靠那群人這一條路,而蘇陽顯然已經把他們都給記住了……
目送著這些人走了,蘇陽看向顧望天,“安排些人,每個人家門口蹲幾個吧。”
顧望天挑了挑眉頭,“你這是不放心他們?你不是手裏還握著他們的毒的解藥嗎?”
“保不齊還是有覺得我們打不過的,想要投奔敵方呢?我們得做好準備。”蘇陽挑眉輕笑了一聲。
“這不難。”顧望天轉身就讓人去安排了。
蘇陽轉身走進了關著陸承的地下室裏,看著陸承著急的說不出來話,又死死地惱怒地盯著他的樣子,唇角一揚,“呦?你怎麼不接著罵了?再繼續說話啊?你不是很能說話嗎?有本事你接著說啊。”
他倒是也得還能繼續說得出來啊,陸承氣得牙癢。
蘇陽渾然不管他,伸手將剛才容沉給他的地圖拿了出來,放到陸承眼前,“把地宮位置給我畫出來。”
那陸承見著蘇陽分明是有求於自己,頓時就得瑟了起來,也不再張大著嘴巴想要說話了,看著蘇陽,翻了個巨大的白眼,直接別過了頭,十分挑釁,意思很明顯,他是絕對不會給蘇陽畫出來的。
蘇陽也不急,“我這人向來習慣先禮後兵,但我也知道什麼是再一再而不再三的道理,所以,我再好聲好氣地告訴你一遍,把地宮位置給我畫出來。”
陸承依舊無動於衷,一副,我就是不畫,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旁邊的陸澤翻了個白眼,“用蠢笨如豬來形容你,隻怕是豬都不樂意。”
那陸承能忍得住蘇陽對自己陰陽怪氣,偏生陸澤一開口,他就像是一個炮仗一樣,瞬間就被點炸了,氣惱地起身就要去跟陸澤拚命。
蘇陽手一抬,卻也沒攔著他。
但陸承卻覺得自己手腕上猛地一痛,他急忙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右手手腕上現在已經多了個有深有長的口子,鮮血不斷地從傷口處往外湧。
他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蘇陽。
“陸承,你最好再好好想想,如今我就差這一件事要辦了,如果你非要當我路上的絆腳石,那我不介意將你踢開。”
滅門之仇,蘇陽時刻都記在心中,此刻更是猩紅著眼睛看向陸承,他已經是拚盡全力在克製著自己,但是如果陸承非要跟他杠到底的話,蘇陽也不介意在這種時候多殺一個人。
懷揣著滿心的戾氣,蘇陽在此刻下手可謂是極重,已然傷到了陸承的右手手筋。
見著陸承還死咬著牙不肯說,蘇陽再次一抬手,一道銀光閃過,同樣的傷口便出現在了陸承的左手手腕上,這一次的傷口更深。
蘇陽往陸承小腿上狠狠踹了一腳,頓時聽到一陣骨折之聲,陸承整個人也摔倒在地,根本在站不起來。
蘇陽依舊是剛才那副淡淡的神情,將手中的地圖再一次放到陸承眼前,一字一句地看著陸承的眼睛道,“把地宮的位置給我畫出來。”
雖然往先陸承也沒做過什麼好事,可蘇陽卻從來沒用過這樣的手段對付過京城裏頭的什麼人,現在這還是第一遭。
陸承咬著牙,不敢置信地看著蘇陽,他不相信竟然真的有抬手就是要了別人的性命,況且這人還是個會救人的大夫,可陸承看著現在滿身狠厲之氣的蘇陽,他就像是從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一樣。
他忽然覺得,隻要蘇陽想,他就會是這樣的人。
而自己,很快就會變成蘇陽手下的亡魂。
可,陸承還不想死,就像陸忠明一樣,不管再屈辱地活著都行,但就是不想死。
看著蘇陽再次抬起手,陸承驚慌地張大了嘴巴,不停用嘴巴比劃著口型,“我畫!我畫!我這就給你畫!”
見到陸承這還算是識趣,蘇陽冷哼一聲,將地圖展開,伸手在陸承身上一點,陸承便發現自己能說話了。
陸承現在一手的血,倒是連筆都不用拿了,都模糊地畫了個位置出來,“我隻知道每次我們進去大概都是從這裏進去,但裏麵具體的地圖,我並不知道,所以,我也不知道這地宮到底是個什麼樣的。”
陸承說這話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以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和蘇陽之間相差的,隻不過是那一身淩厲的功夫,直到如今,他才發現他和蘇陽之間完全是天差地別。
而他,永遠都做不到那個樣子。
蘇陽拿到滿意的答案,站起身來,看也不看陸承一眼,直接就往外走。
陸承拖著自己劇痛的雙手手腕,“你還沒救我!”
“我從來沒說過你畫了,我就放了你。”蘇陽極為厭惡地道,是多看一眼陸承都不願意,掃了一眼陸澤,“既然這是你哥,那麼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