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祈求又絕望地看向了陸澤,幹巴巴地道,“救救我。”
陸澤眯了眯眼睛,看著地上動都不能動的陸承,往前走了兩步,蹲下了身子,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著陸承,“救你?小時候,你將我一個人仍在荒郊野外的時候,你把我打暈關起來的時候,可想過要救我嗎?”
“我……”陸承感受著生命一點一點地流逝,現在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陸澤冷淡地站起身來,“我不會殺你的。”
看著陸承眼中一亮,陸澤繼續冷聲道,“但是同樣,也不會有人過來能把你救出去,你就在這裏等死吧,看來我們的……兄弟情份上,我會送你一副棺材的。”
陸承嗓子幹啞,看著這樣的陸澤,明明他已經能發出聲音了,卻還是覺得自己仿佛是個啞巴一樣。
陸澤看著陸承,微微一笑,“放心,陸豈也會很快下去陪你的。”
話音落地,陸澤走出這一間暗無天日的房間,將最後一點帶著希望的門重重合上,一時間也還有些無措,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蘇陽的時候,愣了一下,走上前,“師兄,你怎麼還在這兒?”
蘇陽漆黑的眸子清晰地看出陸澤眼底的些許無措和空虛,他就猜到……畢竟陸澤其實是個心底比較柔軟的人。
“哦,我知道了,師兄肯定是關心我。”陸澤立馬勾出一個吊兒郎當的笑容來掩飾自己的情緒,然後下一刻他就被蘇陽踹了一腳。
“別在這兒給我搞磨磨唧唧那一套,搞快點兒,我們現在去護城河的上遊。”蘇陽示意陸澤帶路往前走。
陸澤愣了一下,“現在就去?就我們兩個?不會被發現然後被抓起來弄死嗎?”
蘇陽看著陸澤,危險地眯了眯自己的眼睛,陸澤立馬就應了聲,“去,我去,我們馬上就去。”
陸澤在前麵走著,蘇陽看著他的身影,抬腳跟著,空氣冷靜半晌,蘇陽忽然開口道了句,“以後日子還長,你既然不喜歡陸家,就出去遊曆吧,長長見識對修煉也是好的,別讓有些事情禍害了你自己的日子。”
陸澤腳步一頓,看了一眼蘇陽,眼底泛過深意,那些無措倒是都散去了,他哥倆好地垮住蘇陽的肩膀,“那既然這樣,以後就多靠師兄照顧了。”
師兄蘇陽:“……”忽然心底就生出一份不太好的預感來。
“以後師兄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反正陸家現在已經被顧望天和容沉瓜分得差不多了,我也懶得去重振河山,左右跟著師兄,我都不會沒有錢花。”
蘇陽再次抬腳,直接將陸澤踹地往前滾了兩圈,“我一點都不想帶著你個拖油瓶,趕快給我起來,我們先去一趟你的軍工廠,你讓人把所有炸藥都給我準備好。”
那陸澤這才愣了一下,“炸藥?所以,你其實是準備把那個地宮直接給炸毀的?”
蘇陽翻了個白眼,仿佛是看著白癡一樣地看著陸澤,“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傻子都知道那個地宮裏不知道藏了多少人,就算我再厲害,也經不起跟他們不停的消磨,既然是這樣,為什麼要跟他們硬碰硬?成王敗寇,這種情況下,隻求結果,不求手段。”
陸澤默了默,毫不留情地拆自己家師兄的台,“你可以不要把耍陰招,說得這麼清新脫俗嗎?”
事實的結果是,不管蘇陽能不能,他和陸澤兩個人當天晚上就在護城河上遊的位置忙了一晚上。
陸澤最後甚至還是從河裏起來的,整個人都快被泡得脫了一層皮,更是肉眼可見地白了好幾分,也腫脹了好幾分。
自然這是泡發的。
更是脫力地倒在岸邊上。
要不是蘇陽眼疾手快地拖著陸澤就跑,隻怕是兩個人就要被發現了。
也是這地宮為了隱蔽,外麵根本沒有守著,本來是有攝像頭的,但蘇陽如今身邊能人太多了,想直接斷了這一塊兒的電源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就算地宮裏頭有儲備電源,也早就有人幹脆利落地拿幹擾器直接幹擾了這些攝像頭。
那麼這地宮外麵的攝像頭能照到的,也都是一片黑白麻木而已。
更何況,這地宮裏的人實在是自大過頭了,不然也不至於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他們竟然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那麼多貴公子哥兒們動手。
如果不是他們急於求成地如此動手,還如此放肆自大,大概也不至於如此觸犯了眾怒,讓蘇陽有如此突襲的機會。
“都安排好了?”顧望天看著清晨回來的蘇陽,自己身邊也站了很多人。
陸澤大口喘著氣,倒在地上,看著顧望天點了點頭。
“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蘇陽眸子一凜,薄唇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