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問,就說吧!小小年紀心裏還挺能藏事兒。”女子笑了笑說道。
“見過長公主殿下!”柴胡躬身道。柴胡險些呼出其全名柴蕤蕤。
未回應柴胡,轉身走向崖邊,青色紗衣在草尖溜溜。柴胡心裏直打鼓,直到落在山崖頂瞥見女子側顏的那一刻。柴胡腦海中,帝女祠金像逐漸與此女子重合。恍惚間又浮現出方才幻境中獻祭於烏遮塔頂的青色甲胄女子。
“看來他們很喜歡你。”柴蕤蕤逗了逗肩膀上的青色鳥雀。
喜歡我?柴胡大為不解。
“你能見到那些景象,是他們對你的認可。”柴蕤蕤仿佛看穿了柴胡的內心一般。
“長公主殿下,青陽城閉城多日,蛭人爆誕,百姓橫屍街頭。請長公主殿下逆轉伏雨陣,解救青陽百姓!”
“他們是青玄鳥,遠古時候跟隨水神左右,為天地布雲施雨。”
“青陽城內您的香火從未斷絕。”
“遠古神戰,水神隕落,天地之力褪去。青玄鳥受水神之托,留守塵世,萬年衍化作伏雨一族。”
“柴蕤蕤長公主殿下!青陽城乃是大梁的青陽城!”柴胡喊道。
“你嚇著他們了。”
柴蕤蕤肩上的青玄鳥“嘩”的一聲,四處飛散。柴蕤蕤走向崖邊一塊伸出山穀的崖石,坐了下來。柴蕤蕤向山穀底丟著碎石,青玄鳥們像是離弦之箭衝向山穀爭相恐後叼著碎石,還予柴蕤蕤。
“吾早已身死。就算是大梁被滅,也與吾無半點幹係。反倒是你,你當真是在意青陽百姓麼?”柴蕤蕤淡然說道。
柴胡不語...
山穀石子砸傷了一隻青玄幼鳥,柴胡拾起,指尖炁線遊走之際,幼鳥撲騰著翅膀再次飛舞起來。
“十指操術,長樓門人麼?”柴蕤蕤忽然問道,“柴榮死了沒?”
柴榮?長樓姓柴之人應當隻有自己與玉玄兩人,難道柴榮是...
“長樓首徒玉玄乃是吾之兄長。”
柴胡外表波瀾不驚,心底早已跟山穀的風旋一般,刮了一陣又一陣。眼前絕色的長公主竟是玉玄真人胞妹。更確切說,玉玄真人乃是大梁皇族!
“玉玄真人乃是晚輩師祖,他老人家尚在人間。”柴胡說道。
“快二百歲了,還不死。活著就那麼有意思麼。”柴蕤蕤道,“逆轉伏雨陣,還少一樣東西。”
“多謝長公主殿下!”柴胡欣喜不已,掏出陣石置於掌心繼續說道“請長公主殿下開始吧!”
“開始什麼?”柴蕤蕤愣道。
“逆轉伏雨陣啊,方才不是答應助晚輩了麼?”柴胡迫切問道。
“吾早已身死,這具身子乃是依托烏遮之力幻化而來,並沒有那個能力去逆轉伏雨陣。”柴蕤蕤道,“伏雨陣在烏遮塔九層中,將陣石置於陣眼即可在無青陽伏雨圖下,逆轉陣法。”
柴胡歎了口氣,還是得靠自己,柴胡心想。
“與晚輩一同進入烏遮的同伴可在此處?”柴胡問道。
“此處乃是烏遮八層與九層之間的顛落之境。其他人應在四層進入試煉之地。”柴蕤蕤道。
“那為何晚輩會在此處?”柴胡不禁疑問。
“烏遮塔之力來源於遠古水神,變化莫測,吾也不清楚,為何單單你一人進入這顛落之境。”柴蕤蕤道,“你若想離開顛落之境,需答應吾一請求。”
柴胡略做思考,點了點頭。柴胡明白請求不過是客氣之語罷了,柴胡並沒有選擇的餘地。
柴蕤蕤吐了口氣,一根銀色的發絲沒入柴胡眉心。
“此乃吾之本源,可助你鞏固根基。除卻嬰兒神,你之赤子神不過方開竅爾爾,更何況心下真人神完全處於未開竅狀態。天生三丹田,萬中無一,一旦行差錯步,便可惜了這份天資。”
“謝過長公主殿下!”柴胡道。
“吾在本源中加入了誓言之縛,但也不必擔心,若你完成吾之請求,它對你無任何影響。”柴蕤蕤淡然道。
柴胡躬身,柴蕤蕤揮手間柴胡便消失於山崖,山穀微風陣陣,好像柴胡從未出現過一樣。
“做的很好,不愧是悟得伏雨陣之人。”天空忽然想起一男子的聲音。
“老祖說笑了,吾不過是在老祖的烏遮陣基礎上堪輿而來,不值一提。”柴蕤蕤道,“蒙山老祖,您可滿意吾的安排?”
柴蕤蕤話音剛落,山崖間一青玄鳥化作人形,赤著腳站在崖邊懸挑的崖石上。
“老祖的本源之力,吾已給他。”
“方才哄騙之言,有些多餘。”蒙山笑道。
“老祖就這麼信任這後輩麼?”
“他身上有故人的味道。”
“老鳥竟有一副狗鼻子。”
“你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