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尋瑤抬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低著頭壓抑著嘴角的笑意。
這麼嚴肅的場合,偏偏就她一人注意到了,她咬著下唇硬生生的將笑意逼退了。
為了不讓顧寸言的行為引起懷疑,風尋瑤決定將話題轉移。
“這位是之前的國師大人?”
風尋瑤淡淡的出聲打破了此刻的寧靜,風疏的視線直接鎖定在了她的身上。
他本來就已經做好了將兩人直接滅口的打算,被風尋瑤這麼一岔開話題,索性也不追究顧寸言的暈倒了。
這樣隻剩下了她一個人,不是更方便動手了?
想到這裏,他的怒火漸漸變小,最終唇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告訴你也無妨,他就是之前的國師,風蒼。”
看著一臉平靜的風尋瑤,他有些看不懂了。風蒼的死,幾乎整個藍溪國的人全部知曉了,她一定也聽說了。
如今卻是什麼反應也沒有,即便是微小的震驚,他也不曾在她的臉上看到過。
她究竟是故作淡定,還是別有圖謀?
風尋瑤將他的疑惑看在眼裏,麵上露出了微笑。“我們早就猜到了,隻不過沒有什麼證據,如今卻是證實了。
不過國師大人,欺瞞世人,甚至是當今聖上,難不成僅僅隻是為了早些繼承國師的身份?”
她眼眸流轉,似是覺得還不夠。“還是說,如今變成這副樣子的前任國師,其實是您一手促成的?”
風疏並沒有任何惱怒的跡象,風蒼變成如今這幅樣子,確實是他一手造成的。
但他也是為了師父好,與其受到病痛的折磨,整日過的並不舒心。
不如現在隻需要等著每日投喂,感知不到病痛,豈不是更好?
“風姑娘,這些似乎不是你該打聽的,也不是你能知曉的。我不管你們今夜前來是為了什麼,總之,你們是不可能活著走出去了。”
風尋瑤聞言,一臉凝重的望著風疏。
“你既已知曉我的身份,就不怕你國師府永無安寧嗎?皇祖母待我如何,想必你也聽說過,若是我消失了。
隻怕這整個皇宮,都難以逃脫徹查!”
風疏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確實不能直接就這樣將你解決了,會給我帶來不小的麻煩。”
他思索了幾番,打定了主意。
“時辰也不早了,木槿,派些人嚴防死守,別讓人逃脫了!”
木槿鄭重的點了點頭,“是。”
風疏最後望了一眼風蒼,直接轉身離開了。
他心裏也清楚,恐怕師父快要離開了。
沒有了食物的攝入,人體又能撐的了多久?
木槿在原地望了一眼風尋瑤,又望了一眼她懷中的顧寸言。
電光火石般,那些被遺忘的記憶,乍然出現在了腦海裏。
他安排人手之後,快速去了風疏那裏。
“大人,我之前在宮外見過風姑娘和顧公子。”
風疏揉著太陽穴的手一頓,他抬眼望著麵前的木槿。
“之前的某個雪夜,我們燒了禁地那夜,離開時,在那裏見到他們二人。”
木槿仔細的回憶著當時的情況,“他們身邊還有一位懷了身孕的女子,當時他們的神情有些緊張,看樣子,三人應該是相識的,且關係不錯。
我們當時也沒有想到山上還有人的存在,而且那位懷有身孕的女子狀況也不是很好,我們便搭了一把手,將人平安送下山去了。”
風疏聽完也想起了那夜的事情,他第一次發現了風陌留下的痕跡,便想著派人前去送了一份大禮。
也就是那一夜,木槿偶遇了他們,實在是有些巧合。
他仍然記得,那夜大雪紛飛,實在不是什麼出行的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