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16年,十二月三日。
在武漢一個繁華的商業街道入口,一個叫“小馬哥羊肉串串”的專賣羊肉串串的小食檔口。
江都街頭上那個大鍾顯示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十五分。假日裏繁華時分人聲鼎沸的江都街頭,現在罕見地隻有幾個途人來來往往。由於現在時間尚早又不是周末,步行街美食坊的老板很多這時才沒精打采地開門營業招呼著那零星的幾個客人。然而此時此刻,在美食坊最顯眼的位置,一個寫著“小馬哥羊肉串串”的檔口前麵卻一如往常的那樣生意火爆,一群群前來買麻辣羊肉串的客人卻早已將“小馬哥羊肉串串”的檔口裏三層外三層地擠得滿滿的,人聲鼎沸,不時傳來幾聲叫好的讚歎聲。
“哇!!!!!小馬哥很厲害!!!!!”
這時好事者擠進去探過頭一看,一定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隻見這個寫著“小馬哥羊肉串串”的檔口前麵站著一個頭發蓬鬆、衣著襤褸的年輕人,不問可知就是這個“小馬哥羊肉串串”的主人。
““噢——”你看他此刻正大模大樣的伸著懶腰,打了一個長長的嗬欠,一臉唏噓的須根和布滿血絲的雙眼已經將他昨天熬夜鬼混的秘密徹底“出賣”了。
最離譜的是時下數九寒冬,但這個年輕人身上卻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圍裙,寒冬臘月露出赤裸的上身和強健的臂彎,卻居然一點都不冷。
他下身穿著一條破破舊舊的牛仔褲,配上一雙木屐,讓人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
但是細心看過他的人會發現,這個叫徐朗的衣衫襤褸的年輕人的長相事實上十分討人喜歡。他一副纖長的身體至少有一米九,雙目長而精靈,鼻正梁高,額角寬闊,叼著一個牙簽的嘴角掛著一縷陽光般的笑意。
好一副上海灘“小馬哥”的造型!
假如不是蓬頭垢臉,衣衫襤褸,兼之刻意的讓額前的長發遮住了半張俏臉,長相確實是很有日韓“都教授”的明星範。
“哇!‘小馬哥’,你今天小馬哥的造型好帥呀!簡直迷死人了!”即使是這樣,人群中還是有為數不少的幾個“花癡”不由自主地注意到這個帥哥,每天癡心不改地來這裏買個羊肉串就為了見她們的白馬王子一麵。當然,其中還不乏附近幾所高校的學生妹和上班的白領。
“大家讓讓!我要開門營業了!”
這時候,這些粉絲們口中的徐朗一點都不為女粉絲的稱讚所動。他嘴角不經意地輕輕一翹,居然準確無誤地把小馬哥造型的牙簽吐到旁邊一隻杯子裏。然後,他右手順手輕輕地理了一下那頭飄逸蓬鬆的長發,把十隻纖長的手指放在旁邊早已經準備好的水盤裏輕輕搓洗起來,做好開檔前的準備。
“喔!實在是太帥了!”徐朗那在洗手盤搓手的動作是如此的一絲不苟,那感覺好像他不是在賣羊肉串,而是一個雕塑藝術家在準備雕塑一件不世傑作,又好像是鋼琴大師準備彈出天籟之音前的熱身。
這時這個眾人口中的徐朗的年輕人已經洗好手,輕輕地向圍觀的群眾擺一擺手示意安靜。那指揮若定的姿態就好像歌劇院的交響樂團指揮家一樣,全場霎時間好像著了神奇的魔力一樣鴉雀無聲。
這時,隻見徐朗隨手將旁邊一隻已經晾幹水的淨羊舉重若輕地放到工作台上。
慢著!!第一次見到這場麵的人一定目瞪口呆!天呀,這時什麼狀況!這是一隻體重至少要兩個成年人才能搬得動的達兩百二十斤以上的成年全羊!可是就是剛才一眨眼功夫,居然被這個嘴角掛著一縷陽光般的笑意的年輕人舉重若輕地雙手輕輕一帶就放在工作台上!
他那舉重若輕的神態,好像他搬的不是兩百來斤重的龐然大物,而是一團棉花。
然而,還沒等大家把吃驚的嘴巴合上,更讓人吃驚的事情又出現了。隻見這個眾人口中的徐朗隨手一揮拿起了工作台邊的一把釘在砧板上有三寸深的起肉刀,開始輕輕在全羊身上遊走。
隻見徐朗歌聲輕哼,手和刀合一成一片白光,它們所接觸全羊的地方,肩膀所倚靠的地方,腳所踩的地方,膝蓋所頂的地方,嘩嘩作響,進刀時豁豁地,沒有不合音律的。
這是一把什麼樣的刀!!這把刀,觀察仔細的人很快會發現這明明是一把在街上十來塊錢可以買到的俗世凡鐵!可是在這個年輕人手上卻像是突然充滿靈氣一樣!你看他揮刀起肉的那姿勢簡直不是一個屠夫在起肉,讓人感覺就像是技藝高超的舞者在表演樂曲的節奏。沒有血肉風飛的畫麵,也沒有人們想象中屠戶那種粗魯的刀斧加身的凶殘,隻一下子功夫,整隻羊已經被他肢解得骨肉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