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實在太神了!”
人群中隨著徐朗輕哼的樂曲不約而同地發出一陣陣驚歎聲。圍觀的人裏麵有第一次親眼目睹徐朗神乎其技的庖丁解羊技術的,也有特意過來第二次、第三次觀看徐朗的神技的,無一不對此神技嘖嘖稱奇的。
“江都街刀神’果然名不虛傳!
這時候,這個來自上海,真名叫徐朗的年輕人一點也沒有飄飄然的感覺。他心如止水。
在他這種有特種兵背景的人看來,屠羊已經不是一門手藝,而是一門殺人的藝術!
的確,對於他這種熟練掌握各種先進武器應用、能開飛機、坦克的國防大學榮譽畢業生的人來說,庖丁解羊這種雕蟲小技簡直有點大材小用。多年的特工生涯和實戰經驗,他已經可以訓練到不用眼睛去看,已經可以做到將人體各關鍵部分、筋脈經絡相連的地方和筋骨結合的要害地方了然於心。更何況是一隻死羊!
現在他已經能訓練到不用眼睛去看,憑精神和羊接觸,就能依照羊的生理上的天然結構,憑著感覺擊入羊體筋骨相接的縫隙,順著骨節間的空處進刀,依照羊體本來的構造,筋脈經絡相連的地方和筋骨結合的地方,讓刀鋒遊刃有餘,羊的骨和肉一下子解開了,就象泥土散落在地上一樣!
江湖上傳說,技術好的廚師每年更換一把刀,是用刀硬割斷筋肉;一般的廚師每月就得更換一把刀,是用刀砍斷骨頭。如今,他的刀用了幾年,所宰的羊有幾千頭了,但刀刃的鋒利就象剛從磨刀石上磨出來的一樣。
這時候,這個叫叫徐朗的年輕人提著刀站立起來,為此舉目四望,一點也沒有為此誌得意滿,就像一個指揮家剛完成一場交響樂又像一名出色的外科醫生完成一場大型手術一樣,把刀擦抹幹淨,收藏起來。動作一氣嗬成!
長白山前知世郎,純著紅羅綿背襠。
長槊侵天半,輪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聞官軍至,提刀向前蕩。
譬如遼東死,斬頭何所傷。
徐朗想起了隋末長白山知世郎王王縛那著名的《無向定陽浪死歌》。是呀,“長槊侵天半,輪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聞官軍至,提刀向前蕩。譬如遼東死,斬頭何所傷。”大丈夫寄生於世當如斯,何等的酣暢淋漓、快意恩仇!
這些都是要命的本領,在現代近身搏鬥作戰中隨時都是給對手一招致命的保命本事。就憑著這一招庖丁解羊,一般十來個人對上了,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快、準、狠”這些本來就是特種部隊對他們這些訓練有素的移動殺人武器的基本要求!同期畢業的很多不如他的同學,很多都已經奔赴巴基斯坦、南美等恐怖組織基地執行指揮跨國反恐怖任務。要不是因為一次跨境救援行動中為了保護現場數百名民眾生命拒絕執行上級下達的引爆任務出走軍營,他這個國防科技大學高材生又何至於淪落到在街頭類似於街頭賣藝的庖丁解牛表演,在凡夫俗子一點尋找可憐的成功感?
英雄落魄,落魄江湖!什麼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有故事的地方就有江湖。市井流氓的世界也是一個江湖。英雄莫問出處,淪落江湖,亦相忘於江湖!
歲月無情。轉眼間出走軍營幾年的時間,他已經從一個意氣風發的國防科技大學高材生變成了一個唏噓的殺豬佬!人生的悲歡離合、起起落落,還有比這更戲劇化的嗎?
“滾開!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我問你知道不知道!”
這時候,不知從身後七、八米地方突然響起了一陣騷動,將眾人的目光從徐朗身上吸引到發出聲音的地方去。
“大清早的,發生什麼事呢?”
這時徐朗也不由得也停下手中的活,順著眾人的目光看看究竟發生什麼事情。
隻見在數米外的不遠處,從人群中閃出了一個類似香港電影裏麵的黑社會老大造型一樣的中年男人出來。你看他戴著黑超眼鏡,剃著個大光頭,肥頭大耳的,手上、脖子上戴著比手指還要粗的金項鏈,叼著一根兩個手指粗的大雪茄在十七、八個打手的掩護下正分開人群排眾而出。
從那些打手和步行街商鋪老板對他低頭帖耳的態度,一看就知道他就是管轄這條江都街的地方黑勢力“黑熊幫”老大“黑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