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想到金甲麒麟的豐姿保持不到半刻鍾,還不曾遊過來,已斷成兩截。
慕容千雪大聲撒嬌說:“沒用的家夥!”
金甲麒麟浮在水上,水花四濺中,樣子煞是好笑。
碧瑤等笑得我見猶憐,差不多掉下馬來。
秦瓊苦忍著笑說:“不用憂慮。那是身體間的機關出了問題,天氣也太冷了點,多調教幾次就成了。”
徐朗已大感高興。誇獎了慕容千雪兩句,驅馬歸家時歎說:“這個多月真若白駒過隙,轉瞬即逝,想到要返去麵對那鄭國公,就連食欲都失去了。”
秦瓊說:“程咬金剛好相反,要他留在太原則是千萬個不情願。”
碧瑤笑說:“肯定哩,沒有了元楚楚,他還有什麼樂趣哩!”
慕容千雪說:“眼下離王世充大壽尚有十天,徐朗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呢?”
徐朗想了想,歎說:“就後天吧!準備也夠了,這一回回去我們要將世民救出來,從此我們要和王世充一刀兩段正式另立門戶”
沈秋月說:“留神王世充會在中途算計我們。”
徐朗說:“這個可能性理當不大,然而女學士言之有理,還是留心防著好。”
秦瓊傲然說:“這件事情我早有布置,這一趟返洛陽的路線將舍近取遠。事先更會命人踩清楚路上的形勢,包在我身上好了。”
花繡繡回頭笑說:“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亦須去看徐郎大展神威,將魏文通這惡賊宰了。”
碧瑤拍掌同意。
慕容千雪愁雲密布說:“假設王世充其要將女兒嫁給徐朗,那怎辦才好呢?”
沈秋月笑說:“這恰好是王世充要遣眾來攻太原的原因,所謂寧信直中直,須防仁不仁,王世充也怕魏文通會輸的。因此可知即管徐朗贏了,王世充也會想盡方法不將女兒賜婚給徐朗的。”
徐朗拍馬衝出,大笑說:“誰管得如此多,最重要先宰了魏文通。其他一切到那時候再想好了。”豪情紛湧中,大家陸續拍馬急追,在雪地上留下長長的蹄印。得了龍吟神刀後,徐朗對什麼人都無所畏懼了。
徐朗剛進進城門,就接到李世民的吩咐馬上入宮覲見。
李世民正在內政廳與王世充、昭武侯裴元紹等一眾大臣議事,徐朗在書房枯等了半個時辰,李世民才議完事來見他。
坐下後,李世民淺笑著說:“徐朗是否認識鄧芝個人,他就是專責我皇律法的大夫。”
徐朗以淺笑著回報導:“為了何事,世民會特別提起這個人來呢?”
李世民泰然自若地說:“這人還是有些許風骨,又不畏懼權勢,就連本王他也敢出麵好話冒犯。隻是不知他是不是受了漢史的影響,竟猛然間批評我皇律法過於嚴苛,殊失聖人教化之義。”
徐朗說:“那麼說來,世民按理說理當很不高興才對。怎麼會說起這人的時候,反有高興地的意思呢?”
李世民仰天大笑說:“徐朗最了解我了。隻因這人說及一些其他的事情,卻非全無道理。例如他指出各地諸侯為君者,每依照形勢變化,隨時發布新政策,向令夕改,使吏不知所守,民不知所趨,犯者則因法出多門而得售其奸。這果然是正論。因此法令必需一統,舍此再無強國之術。”
徐朗愣愣地望著這二十歲的未來的唐太宗,心湧敬意。這絕對不是因李世民把握到宜明法製的重要,而是他那容納諫言和被批評的胸襟。
李世民又小聲說:“我初時還以為他投向了王世充,可是見他說話的軒昂神態頗肖徐朗你,後來又拿著你的盜賊申訴書嚴詞詰問王世充。才知他僅是像徐朗你的不怕死。哈!這人固然不該掌律法,然而則是當禦史大夫的好料子。”
徐朗吃了一驚,這不就是令房玄齡竹籃打水一場空嗎?忙說:“世民最好深思熟慮,房長史也是個合適選拔。”
李世民搖頭說:“若說合適,最好由徐朗你來擔任。你聽過房玄齡正麵冒犯過任何人嗎?論見地,房玄齡十倍勝於鄧芝,而其刑名之學,比之徐朗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故他最合做長史一職,出掌律法。而本王也可借他之學,一統和強化全國律法,為往後一統天下打下堅實的根基。”
徐朗為之啞巴吃黃連,說到治理國家,他哪裏敢和這未來一統天下的超卓人物爭辯。
同一時間也可曉得自己對李世民的影響有多大。李世民隻因鄧芝語氣神態酷肖自己,而判別出他僅是仗義執言。
有因必有果,正因李世民能知人善任,未來的天下才會落入他手內。
李世民忽又激動起來,小聲說:“程咬金已將新野一戰具體告知了本王,經過確是賞心悅目,徐朗可能比秦瓊還高明。未來若徐朗帶兵出征,必可百戰百勝。”
徐朗心裏麵暗暗偷笑,那可是自己最怕的事,李世民有此打算,自己定難逃此任,多虧這不是迫在眼前的事,轉移話頭說:“王世充怎樣推諉罪責呢?”
李世民眼裏閃過手段狠毒的殺意,沉聲說:“肯定是審也不審就全體放掉了,再胡亂找些人來除掉以頭顱充數,就不用愁我們認出來。假如不是有金甲麒麟這一著,有可能我會召他進來,親手將他宰掉呢。哼!裴仁基也是罪該萬死,多虧他還有兩個好兒子。”
再轉向徐朗說:“金甲麒麟該製成了吧?”
徐朗說出了詳情。
李世民歎說:“好在有徐朗想出這妙絕天下的計策,要不然真不知怎樣可壓製王世充。嘿!我李世民之有今日……”
徐朗打斷他說:“莫說這種話。世民乃上天注定會一統天下的人物,卑職充其量隻是助成其事吧了!”
李世民現出感動的神色,好一會後,再歎一口氖說:“太後昨天搬了到慈寧宮去!”
慈寧宮是坐落城北的王室小行府,和洛陽宮遙遙相對,劉太後搬到那裏去,離開兒子,自因二人關係轉趨惡劣了。
徐朗愁雲密布說:“你是不是和她爭吵過呢?”
李世民一臉被冤枉了的神色,搖頭說:“剛巧相反,這些天來我照徐朗交待,有心與太後重修舊好。她說要搬往到慈寧宮,我也曾挽留她,可是她卻沒有半點研究的餘地,就如此說搬就搬。果真是詭異。嘿!事實上她離宮更好,那是由於本王可不理世事了。”
徐朗知他指的是劉太後和雲定興的奸情。心裏麵覺得詭異,照理劉太後假如要保持對朝政的號召力,自該以留在宮中最屬英明。然而怎麼會她要搬離皇宮呢?想到此處,福至心田,想到了剛和自己有了肌膚之親的當代絕色碧人沈秋月,憑她的情報靈通,當是明察暗訪這件事情的最佳選拔。
徐朗問說:“她還有沒有參加早會會和議事呢?”
李世民笑說:“這個她何曾情願放手,固然不是常常參加早會,然而事無大小,都要先經她審閱,比以前更難收拾。最氣人的事,卻還是雲定興這賊種威風日張,一副太後代言人的神氣,不僅說話多了,還不斷向太後打彙報和顛倒黑白,真巴不得將他一刀斬了。”
徐朗默思片的時候,淺笑著說:“既然這樣,我們不如來招順水推舟,將雲定興變成太後的代言人。以這家夥的狼子野心,一定會與王世充爭權鬧個焦頭爛額,那我們可坐山觀虎鬥了。”
李世民憤然說:“可是我一旦見到雲定興,就醋意大起……”
徐朗笑著打斷他說:“假如要成大事,務必要有十分襟胸和伎倆,能人所不能。歸根到底,雲定興隻是個小腳色,頂多是結黨營私,禍害遠遠不如王世充。隻是有太後為他出頭,才能興風作浪。且因他在其他人眼裏,終究是王世充一黨,他若弄至神憎鬼厭,於王世充更無好處。世民還是多忍耐他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