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升達又不好當著楚之洋的麵打電話給廖冰旋,他略微思考一下,對楚之洋道:“這樣你先走一步,我這裏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我隨後就到。”
楚之洋走了,歐升達趕緊打電話給廖冰旋。
誰知,她一接電話就問:“你出發了沒有?”
歐升達有點猶豫,問:“這個聚會你去嗎?”
廖冰旋問:“我為什麼不去?難道我怕她周惜雪不成?”
“旋子,你要知道,這事我還沒有來得及跟之洋說,這萬一?”歐升達不無擔心地道。
“怕我當麵跟周惜雪吵起來?”廖冰旋笑著問。
歐升達反問:“難道你還能在她麵前表現得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周惜雪這兩天一直打電話給我,說那照片不是她給張自江的,我根本不相信她的解釋,不過,正好有這個機會,我倒要看看她想演什麼戲?”廖冰旋道。
“對了,你跟張自江這兩天關係怎麼樣?”歐升達問。
“呃,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他這兩天去開會了,也沒說什麼。”廖冰旋回答。
歐升達感到心裏很堵,就說:“旋子,這是我很內疚。”
“你內疚什麼?有什麼內疚的?不過,升達,那天你真的很勇敢,我沒想到你會給張自江說那番話。”廖冰旋聲音幽幽的。
“張自江說什麼了?”
“你走後他說你說的大多數都是歪理,不過他所說,有一點你說的是對的,這些年他是忽視了我的感受。”廖冰旋回答。
“哦,這麼說,他還是有觸動的。”歐升達道。
“我跟他提出了離婚”。廖冰旋輕聲地說。
“啊?”歐升達大吃一驚,馬上問:“他怎麼說?”
“他說他考慮一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放下廖冰旋的電話,他感到心裏很煩躁,於是他又撥通了樂楓的電話,這兩天樂楓的實驗一直很忙,早出晚歸的,他們也沒有好好談談。
不過這回樂楓聽完他的話倒是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她問:“你覺得旋子跟張自江提出離婚是真心的嗎?”
歐升達覺得自己的心酸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她心裏怎麼想的,所以,等下見麵你要好好跟她談一談。”
樂楓道:“這事還真是不好談,你想啊,旋子這人做什麼事絕對不是想一出兒是一出兒的,她提出離婚那可能也是早就深思熟慮的。”
“好像你對這事兒不著急一樣,你想,要是他們真的離了,我可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那豈不是如了你願?”樂楓道。
“你什麼意思?”歐升達問。
“你說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
歐升達問:“樂楓?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有點不知道敵人要進攻啊?”
“我怕什麼?要是敵人很強大,我就放棄陣地唄。”
歐升達有點急:“樂楓,你啥意思?”
樂楓在電話那邊噗哧一聲樂了:“你急啥?逗你玩兒呢。”
歐升達長出一口氣:“樂教授,你這平時不開玩笑的今天怎麼啦?急死我了。”
“我看你那麼替旋子著急我吃醋嘛。”樂楓忽然變得小女人起來。
“好啦,好啦,別開玩笑了,中午你一定好好勸勸她,千萬別離婚。”歐升達道。
“歐升達,我發現你那麼這麼自私啊?”
歐升達一愣,問:“你這有什麼意思?”
“你吧,現在怕旋子離婚,一是怕她離了婚再來跟你糾纏,二是怕張自江離了婚對你使招兒對吧?你怎麼就不替旋子想想?”樂楓話裏不無諷刺。
“樂教授,你這胳膊肘兒到底往哪兒拐啊?”
樂楓冷笑著:“你說我往哪兒拐?”
歐升達心裏愁苦地道:“老婆,都啥時候了,你還有閑心跟我逗?你的幫我想想辦法才是,我就怕等下吃飯的過程中,旋子跟周惜雪打起來。”
“打就打唄”,樂楓道。
“你怎麼沒有點急迫『性』啊?我還沒準備好,一旦是撕破了臉,有些事就不好辦啦。”歐升達心裏有些急躁。
樂楓冷笑著:“歐升達,我發現你現在怎麼越來越沒有以前那種勇氣啦?國民黨的軍官才老想著拉開架勢真刀真槍地幹一場呢,結果呢,還不是被不講章法的『共產』黨打得稀裏嘩啦?”
“可是,這回不是鬧著玩兒的。”歐升達有點心虛。
“你呀,別怕這事,你聽我說,一切順其自然,怕有什麼用?”樂楓似乎很鎮靜。見歐升達沒說什麼,就安慰他道:“是禍躲不過,等下你就少說話得了。”
歐升達心裏還是『亂』糟糟的,像塞了個老鴰窩。
歐升達到了會所,看到古夢柏也在,一見歐升達進來,他趕緊叫服務員上菜,而且強調,今天的單算在他的身上。
歐升達注意到廖冰旋今天沒戴那副墨鏡,臉上的傷雖然輕了一些,但是還是很明顯。周惜雪今天穿的很『性』感,這跟她一貫『性』的女強人的裝束有很大的區別。
剛一吃飯,歐升達就感覺到了今天的氣氛的微妙,往日不怎麼說話的古夢柏不停地給大家布菜,添酒。而往日不怎麼說話的周惜雪也總跟楚之洋說一些甜蜜的話,有些話讓歐升達都感到有些直起雞皮疙瘩。
倒是樂楓和廖冰旋,該吃吃該喝喝,隻是不停地有些眼神的交流。
楚之洋滿臉地幸福,可是,他越幸福,歐升達的心裏越是火燒火燎般難受。
“升達,你今兒怎麼啦?臉子總吊著?誰欠了你錢啊?”廖冰旋忽然問。不等歐升達回答,她又轉身對樂楓道:“是不是你在家欺負了她?”
樂楓不屑地說:“我還能欺負他?他不欺負我就不錯了。你看他那個樣子,準是覺得跟咱們這樣的黃臉婆吃飯沒意思,心說不上飛到哪兒去了。”
廖冰旋道:“呦,樂教授,你可得多看這點兒,現在這男人啊,外麵誘『惑』多,搞不好就犯錯誤。”
“犯錯誤又能怎麼樣?現在的男人啊,都不知道想什麼。”樂楓冷冷地道。
古夢柏趕緊道:“兩位美女,來我敬你們一杯。”
廖冰旋看著古夢柏:“夢柏,你平時是不是做事總這麼厚此薄彼呢?”
古夢柏一怔,問:“旋子,你怎麼這樣問?”
“那你為什麼隻敬我倆不敬周惜雪?怎麼,我們是外人,她是你自己是不是?”廖冰旋看著古夢柏,又意味深長地看看周惜雪道。
“好好好,我敬三位美女,這總行了吧?”古夢柏陪著笑。
“對了嘛”,廖冰旋看了一樣周惜雪,歐升達注意到,那目光冷的不行。
周惜雪趕緊端起酒杯:“來,我們一起喝。”
可是,廖冰旋並不響應,扭頭問古夢柏:“夢柏,作為老同學我可要批評你,你呀太過份。”
古夢柏笑著:“旋子,我又怎麼啦?”
廖冰旋麵『色』平靜:“夢柏,你看惜雪是多麼好的女孩子?能幹,漂亮,家庭出身又好,你怎麼不好好珍惜呢?你看,你要是好好珍惜,楚總能撿這麼個便宜嗎?”
嘿嘿,古夢柏笑著,看了一眼廖冰旋,又看了一眼楚之洋,接著道:“這話怎麼說,她是她我是我,我平時都是當她妹妹的。我們不來電的。”
“你怕什麼?楚總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會所裏很多員工都知道你倆過去是一對兒,這不會假吧?”廖冰旋歪著頭望著古夢柏。
古夢柏看看大家:“我承認,以前我是對惜雪有點意思,可是,我配不上她,後來就分了。”
廖冰旋環伺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在古夢柏臉上:“哦,原來是這樣,不過你心裏還很在意惜雪是吧?處處都在照顧她對不?”
“沒有了,現在大家都是朋友。來還是喝酒吧。”古夢柏的笑容早已不是那麼標準了。
“我看,你還是應該跟楚總先喝一杯,裏麵的意思我就不說了”,然後,廖冰旋看著楚之洋:“楚總,你是不是跟古總喝一個?”
楚之洋似乎走了神,聽廖冰旋這樣說,趕緊道:“嗯,行啊。”
兩個男人喝下,廖冰旋有一種得意的自豪。
她轉眼看著樂楓:“楓姐,看著這場麵我真是感動,你說,這惜雪這樣的女孩子多幸福?滿世界的男人都喜歡她。”
樂楓熱情洋溢地看著周惜雪:“是啊,你看惜雪多招人愛,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歡。”
歐升達看著樂楓,心裏知道她這滿臉春風的後麵都是風刀雪劍。
周惜雪似乎有點尷尬,但是她還是往楚之洋身邊靠了靠。
廖冰旋看著周惜雪:“惜雪,你看,你的前男友和現任這麼和諧,你是不是跟他倆一起喝一個?”
周惜雪臉『色』有點變,古夢柏趕緊端起酒杯,對周惜雪道:“惜雪,來,我們跟楚總喝一杯。”周惜雪勉強地端起杯,古夢柏對楚之洋道:“楚總,以後你可要好好地對待惜雪啊?不然的話我可不答應。”
楚之洋看了一眼周惜雪,道:“惜雪,古總這不是跟我下戰書吧?”
周惜雪擠出一絲笑容:“下戰書你也別理他。”
三個人喝下去,樂楓好像是忽然發現了點什麼,誇張地問廖冰旋:“呦,旋子,你臉上這是怎麼啦?”(色色小說都市小說“咳,別提了,還不是張自江那個死鬼給打的?”廖冰旋撇撇嘴道。
樂楓誇張地問:“為什麼?他幹嘛打你啊?”
“原因你就別問了,反正很複雜。”說著掃了周惜雪一眼。
周惜雪馬上把靠向楚之洋的身體直了起來。
楚之洋關心地問:“廖總,不要緊吧?”
廖冰旋一聳肩:“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在乎,我跟他提出了離婚。”
“啊?”大家一片驚呼,古夢柏的聲音最大,樂楓和歐升達對視一眼沒有任何表情。
古夢柏問:“旋子,你是不是再仔細地考慮一下?”
廖冰旋看了一眼周惜雪,她馬上變得麵紅耳赤,廖冰旋把目光轉向古夢柏:“我這個年齡還是把離婚掛在嘴邊上的嗎?我要是惜雪這個年齡離了婚還能找更好的,現在我這個樣子,離了就很難再婚了。”
楚之洋關切地問:“廖姐,你究竟是為什麼?就是因為他打你嗎?”
廖冰旋微笑著看著楚之洋:“其實還有些原因,我想你是明白的”,然後她又轉向周惜雪:“惜雪應該也是心知肚明吧?”
周惜雪有些自慚形穢而且怯生生地低聲道:“我哪知道?”
樂楓不失時機地問:“旋子,他們都知道,你跟我也說說唄?”歐升達心裏好笑,這樂楓的戲還真挺真。
廖冰旋愈發地笑了,嘴角翹起了一道小彎:“嫂子,我逗他們玩兒呢,他們哪裏知道啊?”
楚之洋趕緊打圓場:“是啊,我們哪裏知道?”
樂楓充滿疑問地看著楚之洋和周惜雪,問:“你倆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沒有”,倆人異口同聲地道。
歐升達看著樂楓,心裏一陣一陣地別扭,心裏說,樂教授,戲過啦。
樂楓又看了歐升達一眼,問:“你知道原因嗎?”
歐升達心裏忽然波濤洶湧起來,但是,他還是盡量讓自己平靜,道:“我也是剛剛才聽說。”
古夢柏趕緊『插』了一句:“旋子,是不是張自江在外麵有人啦?”
廖冰旋意味深長地看了周惜雪一眼,道:“他有沒有人我不知道,主要是我們『性』格不合。”
周惜雪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似乎很緊張。
“好啦,別提我這事兒了,今兒是之洋回國,咱們給他接風,別讓我這事掃了今天的興。”廖冰旋看著大家。
周惜雪沒說話,但是很明顯鬆了口氣。
古夢柏也趕緊招呼:“來來,大家吃菜。”
桌上的氣氛更加微妙,大家都在低頭吃東西,但是,沒有一個人麵前的食物吃的很多。
“升達,你怎麼今天這麼沉默?不是心裏有事吧?”廖冰旋忽然問,似笑非笑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事?”歐升達回答。
“那之洋回來你幹嗎不高興?不是做了對不起之洋的事了吧?”廖冰旋還是似笑不笑地看著歐升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