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明白，沐瑤和程老的意思，在［野蜂飛舞］響起的時候，程老並沒有停止彈奏。
但他的注意力，完全轉向了鋼琴曲。
為什麼？
方長不認為程老的水平比他差，技巧完全沒有問題。
音色很準。
至於聲音不夠大，沒有用擴音器，不管是方長，還是沐瑤，程老，都沒有去考慮這種可能性。
一個好的音樂，絕對不是靠聲音大小來取勝的。
那是對音樂的玷汙。
方長已經盡力去捕捉，還是會被帶偏。
程老的曲子，已經彈到了高潮部分。
情緒瞬間拉滿。
鼓聲陣陣，方長的心都在跟著鼓點跳動。
“是情緒！”
方長和沐瑤，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程老也停了下來，手指還在微微顫抖，跟鋼琴曲同時對抗，
他太累了，為了能讓方長他們發現問題，程老一點都不敢懈怠。
沐瑤激動的臉色漲紅，眼巴巴的看著方長，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才主動開口：“老師之前彈的時候，我能聽到技巧，聽到曲子，很好聽，旋律非常優美。”
沐瑤有些沉醉，但眉心一直微微蹙著：“跟我之前的感覺一樣，隻要有外力介入的時候，就聽不到了。
但是剛才，彈到高潮的時候，我隻能聽到情緒，眼前完全就是曲子裏的戰場，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了。”
沐瑤突然想到，老師之前說過，最好的節奏，就是沒有節奏。
原本她是不信的。
但聽了方長的曲子之後，她就懂了。
原來，真的有人是用情感在彈琴的。
這就是啊！
沒有情感的古曲，是沒有靈魂的。
有什麼資格，讓人忘記其他聲音。
沐瑤看向方長的眼神，都充滿著崇拜。
程老趕緊抓起手機，重聽了剛才的回放，跟沐瑤他們說的一樣。
“真的是這樣，方長，你真的是個天才，我彈了二十年，今天才真的悟了！”
程老激動的像個孩子，看了看時間，距離第一場比賽，還剩下不到十個小時。
“夠了，沐瑤，快去把人都叫起來。”
方長伸手，什麼都沒來得及說，沐瑤就已經跑出去了。
門外，一連串的敲門聲。
方長看了眼手機，淩晨一點。
門外的聲音，熱度都不高，但聽到沐瑤激動的喊聲：“老師找到方法了，我們能贏了。
有辦法可以聽到古曲的聲音了！”
其他人的聲音，全都沒了睡意。
“真的？太好了！程老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能聽到古曲的聲音了？”說話的是陳會長，沐瑤沒敲他的門，是他自己，主動推門走了出來。
“別攔著我，還睡什麼睡，現在誰還能睡的著，快快快，程老在哪兒？”
不到五分鍾，方長的房間裏，就擠滿了人！
“程老，瑤瑤說的是真的？”
很多雙眼睛，全都發亮的盯著程老，程老自己的心情，都還沒平複下來。
輕輕揮了揮手，他不敢大聲說話，怕自己會暈過去。
“你們先不要說話，讓方長彈一遍，你們仔細聽，辦法是方長想出來的，也是他做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