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有一絲絲久別重逢的生澀感，這回已經完全消失了。
他完全沉浸在了那片戰場之中。
沐瑤死死咬著嘴唇，不舍的打開手機裏的鋼琴曲，她選擇的，是方長在漂亮國彈過的［野蜂飛舞］，世界上節奏最快的曲子。
程老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沐瑤再次微微低頭，但是並沒有把音樂關掉。
至於方長？
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因為他整個人，都已經沉浸到了古曲裏。
他在廝殺，對麵也在進攻，所有人想要活下去，都隻有一個選擇。
那就是殺死對方。
方長對［將軍令］突然有了新的領悟，這不僅僅是一首戰曲，更是氣勢，是生死鬥。
琴音越發激昂，方長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戰鬥。
他手指一顫，險些就把現在還缺失的部分給彈出來。
吱！
琴弦拉出了破音。
三個人都狠狠喘了口氣，殘缺的古曲太折磨人了。
“誒？你們在聽鋼琴曲？”方長倒沒生氣，隻是有點納悶。
他也聽出來了，這是［野蜂飛舞］。
沐瑤趕緊把手機關掉，不好意思的連連擺手：“對不起，我……”
程老也是目瞪口呆，等明白過來之後，緊跟著就是狂喜。
他對古曲的要求，已經近似苛刻，他的辦公室都是經過專門隔音處理的。
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聲響，都會影響他對古琴的欣賞。
但是剛才，他隻在沐瑤突然打開音樂的時候，聽到了聲音。
之後，耳朵裏除了［將軍令］，再也沒有其他。
“方長，這一次，我們說不定真的能贏！”
沐瑤也激動的攥緊雙拳。
方長有點搞不明白他們在高興什麼，他當然是為了贏來的。
“我聽到了古琴的聲音，不對，是我隻能聽到古琴的聲音。”程老激動的語無倫次。
偏偏沐瑤還讚同的猛點頭。
方長覺得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
起身去拿了兩瓶水：“喝點水，慢慢說，是比賽規則有什麼變化？”
開始對華夏有利了？
還是說殘曲也可以參賽了？
“當然不是，你知道交流賽第一場比賽的規則吧？”沐瑤很內向，但隻要提到古曲，她就會雙眼放光。
方長點頭，這麼都在問他這個問題：“我之前看過，剛才，劉老師又給我講了一遍。”
“以前，古曲沒辦法發出聲音，隻要在一起彈，古曲就會被帶歪。”
沐瑤有點不好意思，聲音微微低了一點：“我贏了的那一次，就是靠著催眠自己，把所有的聲音都屏蔽了。
才把曲子完整的彈完了，音調沒有歪。”
但是，現場沒有她的聲音，就算是她之後再看回放，一次次的去聽。
全都沒有，她被完全的壓製了。
“怎麼可能？”方長無法現象。
“我來試一次！”程老沒有多說，直接坐到古琴旁。
深吸了口氣，衝沐瑤點了下頭。
他選擇的，也是［將軍令］，前音剛剛響起，沐瑤就打開了鋼琴曲。
方長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