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最後一塊小點心,喝了幾口茶,望著他淡淡地笑道:“不用想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放棄了皇位,我也不會與你在一起的。因為那樣,我會瞧不起你。命運選中了你為皇帝,你就要負起皇帝的職任。你若放棄了皇位,你就是逃避責任,你將置天下臣民於不顧,這是自私,不是英雄好漢的作為。”他怔怔地看著我,苦嘰嘰地小聲嘀咕道:“天啊,我如何才能與你在一起呢?”我正視著他長長的鳳眼,發覺他真的比在獨樂寺瘦多了。我站起身繞到他的身旁,親自給他的茶具續上水,輕輕言道:“真正的愛,是奉獻,不是占有。隻要自己所愛的人能過得幸福快樂,也就夠了。”他聽了,抬起他明亮的長長的鳳眼說:“玉兒,每次見到你,都有新的感受。你象是春風,能吹散人心頭的烏雲,給人帶來溫暖與光明。你象是甘霖,使人幹枯的心田得到滋潤,給人帶來新生的力量。玉兒,我不會勉強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做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笑著問道:“弘,你說我們不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嗎?我倒是自做多情,自以為是你的紅顏知己呢!”他嗬哈哈大笑著拍著腦殼道:“瞧,我們早就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了,我真是有福氣,有你這麼可遇不可求的紅顏知己。玉兒,今生今世,我都會把你珍之重之!(嘿嘿,又來了)”
我轉過話題道:“弘(我懶得喊他皇上或陛下,那樣,我覺得別扭,我隻願意把他當做朋友,他也很樂意我這麼喊他),西北戰事結束了,為一勞永逸,不如把那些官兵就地消化得好。”弘聽了驚愕地看著我,問道:“雖說那些官兵沒有打仗立功,可也沒犯罪,怎麼要把他們給消化了呢?”說著,他還做了個抹脖子的殺頭動作。我忍不住大笑道:“誰說要殺了他們,我的意思要他們複員後,就地轉業為農民,那些官也可轉業為地方官。”他眨巴眨吧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要他們戍邊墾荒?”我笑道:“不錯,不錯,就這意思。你可以下個旨,說是願意回鄉的,按過去的協議執行。願意複員戍邊墾荒的,朝廷發給農具,種子,還支助安家銀子,並負責把他們的家屬給送過去。並一年內發給每人口糧二百斤,免五年賦稅。讓他們在那休生養息,對邊疆安定豈不大有好處。”弘兩眼閃閃發光道:“玉兒,這太好了,仗沒打起來,省下的銀子和東西正可以派上用場,那些官兵在那裏墾荒,省下的費用可以送他們的家屬去。同時,也解決了災民回鄉問題。玉兒,你這個小女孩兒,腦子比我那些朝中大臣還要聰明。”我心裏暗笑,我隻不過是想起我那世“北大荒”變成“北大倉”的事,轉移了一下時間地點而已。
弘看我眼睛望著窗外嘴角含笑,說道:“玉兒,你為朝廷所做的一切,我全都銘心刻骨,一定會加倍補償的,你要相信我。”我轉過臉對他淡然笑道:“我與哥哥所做的一切,隻不過是為朋友解憂排難,從來就沒想過要什麼回報。你給了我“有求必應”的承諾,這是我根本就沒想到的,你給的已足夠多的了。”弘看著我道:“玉兒,你總是這樣淡薄而寧靜。你不知道宮裏那些女人,是多麼的虛榮貪婪無知,整天要麵對著她們,真是痛苦而無奈。”我看著眼前風流倜儻的年輕皇帝,心裏想著他就象一匹種馬,為皇室開枝散葉而忙碌,不由地暗自笑了。他看我莫名其妙地微笑,說道:“你沒嚐過無愛的滋味,所以你是想象不到那是多麼難受。”
弘又想要大訴苦情時,雪雁進來悄悄地回道:“姑娘,門外傳薛寶釵又來了,我去把她打發走,如何?”我皺皺眉頭望著弘,心裏想著:上回在櫻桃溝,寶玉叮囑我無論如何,千萬不要去四合院,寶玉肯定知道了王夫人等人的新算計,隻是礙於是他親娘,不好對我說出口。今天寶釵來了,要是過年沒銀子,想來尋點援助,倒可以考慮。要是要我去四合院算計我,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弘手一揮不耐地道:“是不是賈家人,去打發了就是。”我笑笑道:“這位寶二奶奶可是先皇賈貴妃的親弟媳婦呢,我可得罪不起。請她進來見見,如何?”弘沒興趣地站起來走到我身邊道:“隨便你,我可沒興趣。”
我嗬嗬笑道:“真沒興趣,你就進裏麵吃茶,聽聽她說些什麼,隻當是體察民情就是了。”弘點點我的腦袋笑道:“你呀,總是這麼善良,善良的就象個小傻瓜。”
我剛把迎春姐妹和湘雲請來,寶釵也就進了門。她進門就兩隻眼睛直盯著我,眼圈紅紅的徑直走到我的麵前,哽咽道:“林妹妹,老爺病了,怕是快要不行了。老爺在病中常念叨著你,我是來接你去我們住的四合院看看老爺的。林妹妹,求你看在老爺與姑母兄妹份上,去看看他老人家一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