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剛一躺下,就察覺到不對勁,被窩居然是暖和和的、香噴噴的!

蹭——的一下,張文六從床上跳了下來。

“誰!”

“是我。”一個女聲柔柔弱弱,嬌嬌怯怯。

張文六點燃了屋裏的煤油燈。

隻見一個又純又欲,肌膚雪白,樓台高聳的女人正坐在自己的床上,被子遮住了她的身子。

張文六卻知道,被子下麵的那具身體,恐怕是真空的。

“黛玉晴雯子?”張文六吃了一驚,“你怎麼在這?”

黛玉晴雯子我見猶憐,“黃老爺把奴家賞賜給你,奴家不在這,又能去哪呢?”

張文六忍不住頭疼。

他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完成任務,好早日回歸,哪有功夫在這裏談情說愛。

讓子彈飛的世界雖然看起來荒誕、美好,充滿了民國時期的浪漫。

但裏麵危機四伏,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跟縣長夫人、師爺一樣,被炸的粉身碎骨。

“這裏房間這麼多,你隨便挑一間就是。”張文六開始趕人了。

黛玉晴雯子俏臉由紅轉白,血色盡褪,“六爺是看不上奴家?還是嫌棄奴家的身子不幹淨?”

張文六暗道:你長得這麼漂亮嫵媚,說破了大天,我也不相信黃四郎沒碰過你。

雖然黛玉晴雯子沒什麼多餘的戲份,但是張文六依舊小心謹慎,保不準黃四郎就會在她的苦茶子裏藏毒。

黛玉晴雯子眼波流轉,把落在床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

“六爺,你好狠的心!”黛玉晴雯子捂著嘴巴跑了出去。

張文六躺在床上,被窩裏還殘留著黛玉晴雯子身上的香氣。

他呆呆的望著房頂,咬了咬牙道:“生命誠可貴,為了以後的性福,我還是忍忍吧。”

張文六蒙頭就睡。

第二天天還沒亮,張文六就被人給晃醒了。

睜眼一看,居然是師爺!

“呃——啊——”張文六伸了個懶腰,“師爺,起這麼早?”

要說這個世界裏,跟誰在一起的時候最安全,非師爺莫屬。

從頭到尾,沒用槍指過別人的,也就是他了。

而且師爺最可愛的就是雖然貪財好色,卻一直擺在明麵上,同時又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雖然有時候牆頭草的屬性令人不喜,卻不失他的本性天真。

師爺兩眼通紅,眼睛腫的跟水蜜桃一樣,“我想了一宿,覺得咱們還是離開鵝城比較好。”

“你想想啊,就算黃四郎不想讓咱們離開鵝城,可是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光天化日的幹,隻要咱們小心些,再租幾匹快馬,黃四郎應該追不上咱們。”

“有了這一百多萬兩白銀,天下之大,都可去得,你要是不想在國內,我做主,送你去東洋、南洋、西洋留學,長長見識。”

張文六翻了個白眼:“說到底,你也想幹人口買賣的生意?”

“這怎麼能叫人口買賣?這是人才引進,不對,人才輸送,你想啊,西洋的船堅炮利,科技先進,咱們去了,說不定就能學成文武藝,報效祖國呢!”師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張文六。

張文六推開師爺,洗了把臉,把眼屎、鼻屎摳幹淨了,頓覺神清氣爽。

“洋人全都是狼子野心,你帶著錢去外國,人家不把你生吞活剝了?他們比黃四郎還狠!”張文六接了杯水,“嗬嗬嗬——呸——”

漱完口,張文六接著道:“國富民強,國強民強,如果國家衰弱,咱們到外國去隻能遭受白眼和欺淩,你聽說過把鵝城人賣到阿瑪瑞肯修鐵路,什麼時候聽過阿瑪瑞肯人來我們這裏打白工?”

忽然,張文六陰惻惻道:“師爺,你可別想著攜款潛逃啊,我跟你說,黃四郎早在鵝城的幾個交通要道設下埋伏,隻要你敢出城。”

“哼哼——”

師爺臉色發白:“怎樣?”

“人財兩空!”張文六還真怕師爺自己逃跑,那是最不可控的變量。

“看來得找個人盯著師爺,可找誰呢?”張文六有些為難。

張文六跟著張麻子來到鵝城,人生地不熟,也不敢輕易相信別人。

鵝城的百姓跟其他地方百姓還有點不同,在黃四郎和四大家族的壓迫下,這裏的百姓每個人都有七八個心眼子,看似善良的涼粉小販,轉頭就能出賣恩人。

胡萬和武舉人就更不用說了,妥妥的兩麵派,牆頭草,比師爺還可恨。

恰好這個時候,黛玉晴雯子從隔壁的房間出來。

張文六眼前一亮,有了!

。。。。。。

“大哥,咱們既然不走,這麼多銀子,是不是給兄弟們分點?”

老二搓了搓手,滿眼的興奮之色。

“這個錢,我們不能動,都發出去。”張麻子的鼻孔裏冒出兩道煙柱。

老三問道:“發出去?發給誰?”

“誰窮發給誰,六子,這事交給你,你帶著縣衙裏的人,通知鵝城的每個人過來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