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的花蕾張開了,彎彎地嘴角,甜而淡雅地笑容,有些生硬,畢竟它已消失了大半年。父母親的逝去帶走了她所有的笑容,能夠喚醒的除了愛情,大概就隻有麵前的友誼。
麵對她,林黛玉隻想把自己最完美地一麵展示出,因為這是她現在唯一的朋友,這是對於朋友應有的尊重。再次重複了剛才的話語,隻要是她的請求,黛玉都不會懷疑:“寶釵,謝謝你,謝謝你的出現,為了我竟舍棄了你一生的自由,我不知該用什麼來報答你。”
“傻瓜”笑著戲弄她,手搭在肩上,像男人般的哥們義氣,嘴角勾勒著壞壞的諂媚,戲虐道:“既然如此,那就以身相許吧!”
“啊”從未有過的驚訝表情,凝潤的唇微啟承雞蛋狀,大大的水眸一眨一眨,似是畫出一個一個的問號,對於她口中說出的話不敢相信。
寶釵滿意的捧腹大笑,能夠見到她如此模樣的人相信迄今為止也隻有她一人,對於她這已經是最大的回報了,淡化了表情:“好了,不再耍你了,真是個單純的家夥,既然不肯做我的老婆,那就大恩不言謝了!”
那爽朗的身影倒映在水眸中,林黛玉想象著若是她一身戎裝絕不亞於男兒,怪不得從小她就像個男孩子,也許前世投生時弄錯了軌道,才令男兒心裝進了女兒身,對於這個時代背景,這也許隻會是悲劇的注定。
“看你,哭成這樣,我看你前世一定是滴眼淚,今生才會有對水眸,止不住的流淚。”說著,伸出手去為她撫去未幹的淚痕,心也不覺疼了起來,可憐的黛玉,從小就跟著家人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安穩的住處,幸福生活就要開始時,父親的離去,母親的病逝,頃刻間家破人亡,世界陷入了孤獨,她除了害怕還能做什麼。
寶釵忽然理解了她為何一定要堅持己見,固執地不肯忽略身份的差別要以小姐相稱,而後更因為她的一個簡簡單單的行為而動容,將所有的情感都發泄出來,原來這段婚姻帶給她的並不僅僅隻是困擾,還有意外的禮物。
她的話引起了黛玉的沉思,一滴淚,會嗎?她的前世若真是一滴淚,那為何又轉世為人,林黛玉忽然想起往日一夜的夢境。
那是一間高貴卻不奢華的房間,推開門,當走進去時一陣撲鼻的花香迎麵而來,很柔,很甜,很溫馨,房間的擺設看起來是那樣的親切,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而且相處甚久。
轉進內閣,屏風後麵是幾許唏噓的哭聲,聽到她們悲哀的聲音,忽然感覺空氣也變的凝重非常,心不由的酸了起來,跟著她們開始流淚。
見到了眾人,當視線移到了床上之時,她呆了,徹底不知該有怎樣的反應,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畏懼的向後退去,搖著頭,口中喃喃的說著話,卻發現無論多大的音頻在這裏都化作了空氣,好像啞巴一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床上的病人右手高高舉起,向著某個方向伸去,表情似乎在說:過來!過來!
林黛玉這才發現她看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害怕的衝出了房間,向遠處跑去,她沒有那個膽量去麵對與自己長相一摸一樣的人,奄奄一息的望著自己,讓她過去!
雙手緊緊地握住耳朵,讓那不斷回響的聲音消失:“過來!過來!”額頭早已被汗水浸滿,跑累了,虛弱的身體不停地喘息著,抬起頭,愕然的發現她仍然處在這個地方,無法逃離,無論向著哪個方向,都離不開這個房間。
無計可施的她再次將注意力放到了床上,仔細的看著,原來她們相似的並不僅僅是外表,還有那一雙無法複製的水眸,這樣的她就不再那麼的可怕,相反親近了許多,慢慢地靠近,試著去接觸那名女子。
旁邊的眾人似乎根本沒有發現到林黛玉的出現,全神貫注的望著那名女子,站在床邊,豎起耳朵,這才聽到她口中一直低喃的話語:“寶玉,寶玉,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