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那清潔阿姨做手術的人已經換過兩撥了,院長和之前的主治醫生兩個人氣喘籲籲的坐在旁邊,嘴裏還不時的歎著氣。
“我覺得這次手術可能會凶多吉少了,她不斷高燒不斷,而且整個手術過程中還時不時的吐血。”主治醫師推著自己的小眼鏡兒,向著眾人望去。
雖然作為醫者在事情還沒有蓋棺定論之前做出這樣的結論,多少讓人覺得有些不太負責任,但是經他手上做過的手術沒有一千台,那也有九百九十台了,說出來的話多少是有些憑證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在手術過程中還有什麼讓你覺得不對的地方?”嚴君澤翻著病曆本頭也不抬地對他說道,好在市一醫院的人對於這感染病毒的病例十分下心,就連每個時間段的身體體質特征變化都做了詳細的描寫。
“我發現她的肺部被感染了,腸道裏邊各處都是潰爛的痕跡,而且就連淋巴都已經被感染了,人的身體裏邊有多少的淋巴,這應該不需要我多說吧?”
主治醫師講完話之後大家都沒有再發聲了,人的身體裏麵到處都充滿了淋巴,這一旦被感染可就是牽一發動全身的事情。
病曆本上邊雖然把她的各項體征介紹的完完全全,但是沒有進過手術室,誰也不知道那裏邊究竟是怎樣的情況。
“嚴醫生,我們實在是沒有法子了,所以才再次把你給叫過來,如果待會兒手術,一旦出現了什麼問題,還希望你能夠全心的去把這病人給救回來!”
院長走上前來感激似的握住了嚴君澤的手,對著他再次鄭重的點了點頭。
就像是就義前的一個表彰大會似的,嚴君澤之感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種充滿了期待和無限希望,把所有的寶全壓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讓他如梗在喉,有些喘不過來氣。
在漫長的從醫經曆中,他已經數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是在鬼門關裏邊救回了那些病人,也數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承受在著病人家屬這樣的目光。
“院長,這手術的困難你已經知道了,我隻能說盡我自己的最大可能。”嚴君澤反握住了院長的手,對他保證似的說道。
隻要他一應下來,眾人隻感覺心頭裏的那塊大石頭落了地,上次那五位礦工就是病毒的發源體,既然他們都能夠救回來,這清潔阿姨想必也能夠逃過這一劫。
手術室外邊的紅燈還在亮著,隨著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之後,那燈才熄滅了。
大門砰的一下被人打開來了,一個全身做了防護的醫生衝了出來,他的手套上邊沾染了烏黑的血跡,頭上的汗水透過帽子不住的往衣縫裏滴去。
所有人在頃刻之間全都圍擁下去,把這手術室的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手術現在進行的怎麼樣了?她的身體有沒有好轉?”院長快速的問著,同時還從裏邊出來了幾位護士,個個一出來就癱倒在了地上。
醫生臉上的灰敗落寞他們早就見過無數次了,瞧著這樣的神情大家心中都有數了,頓時間又像是心口像被海草攏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