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那些老人看著嚴君澤都是露出了慈祥帶著善意的笑,點過頭之後又背過身子去忙著自己手中的事情。
畢竟他們跟隨許老太太多年,什麼大風大浪的事情沒有見過,很快就又投入到了專心打掃衛生的狀態當中。
“這外邊兒修路多長時間了?”
“到現在為止已經快三個月了,之前也沒事先通知一聲,隻說附近的一片山頭都被私人給承包下來了,在當地的幫助之下這一片的路都必須重新挖過。”
管家一板一眼的回答著,把自己心裏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吐露出來了,看著神醫這緊皺眉頭的模樣,難不成許老太太病重和這外邊修路有著莫大的關係嗎?
兩個人走到外邊的窗欞旁邊時嚴君澤停住了步伐,推開這木製的方形窗戶之後,探出了半個身子仔細嗅著空氣中那淡淡的味道。
嚴君澤莫名的就覺得這股氣味有些熟悉,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在哪裏聞過,再說不定,也有可能是自己當李時珍時千百年之前的嗅覺記憶了。
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鍾左右,附近的一些施工隊在快速的吃過早餐之後,就又立馬投入到了熱火朝天的開墾當中。
挖掘機的聲音響徹天際,旁邊還有不少帶著安全帽的工作人員四處指揮著,連帶著那些爆破的聲音也一陣又一陣的響起。
“你確定奶奶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有些不舒服了?”嚴君澤扭過頭看著管家,聲音裏邊兒透露出了十分的嚴謹,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任何一個細節對他來說都可能關乎到病人接下來的治療。
管家沉思了一會兒,最後又走到大堂裏拿出了一本被撕的剩下最後幾張的日曆本。
原先那撕下來的紙張都被他完好的保存起來,並且用皮筋仔細地紮成了一大疊,每一張日曆紙上都標注了當天的天氣,還有當日的重大事項。
他抽出了一張九月份的日例紙,上邊確確實實的寫的是老太太當晚有發燒,而且這高燒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淩晨。
嚴君澤仔細看了幾眼,最後就轉過身去從衣架上取出了自己的大衣,仔細的扣好了扣子之後才對著管家說道:“麻煩張叔您和我出去一趟,奶奶的身體可能真的和在外邊的施工隊有關係。”
管家點頭如搗蒜一樣,轉身吩咐了廚房的人準備著當天中午的飯,最後和嚴君澤撐了一把雨傘才走出去了。
外邊灰塵連天,沒一會兒人就容易顯得灰頭土腦的,又是拿過幾個口罩死死地捂住了口鼻之後才敢邁出去。
旁邊的緊挨的幾家住戶在拿到豐厚的拆遷金之後很快搬離了鄉下,之前精心修建的小樓現在也空空蕩蕩的,沒人居住後立馬就顯得破敗起來了。
庭院四周都長滿了荒草,和有人打掃的許家小別院比起來,果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施工隊大部分的人都是年輕小夥子,個個身體結實,站在那裏如同一頭小牛一樣,當然在這其中也有少部分因為和工頭沾親帶故,而摻和在其中的中老年人。
遠遠的就看見旁邊的小道上走來了兩個穿著講究的人,不但用口罩捂在自己的口鼻,身上也打了一大把黑傘,把那些灰塵隔絕在了自己的衣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