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攤主本不想將事情鬧大,但此時如果還放任我叫囂,顯然就不能服眾了,轉頭對另外兩個手下喝道:“轉貨!”
“是!”
另外兩人擼起袖子,露出粗壯的胳膊,將十多籠的老蚌全部倒入一個大木桶裏麵。
唰、唰……
兩人抬起木桶就像廚師掂勺一樣,將裏麵老蚌使勁翻滾,上百隻老蚌殼子之間的磕碰就像是炒石子一樣的響亮。
這上百隻老蚌裏麵一共有四個是被他們做了手腳,也隻有這四個老蚌才會開出圓珠。
他們同時也在老蚌上麵做了記號,就是為了讓藏在人群之中的同夥在冷場的時候把圓珠開出來,忽悠更多的傻子下場。
他們這種做記號的方法用老千門的術語來說叫做“落悍”。
“落悍”的方法個人習慣不同、手段高低不一樣,方法也是千奇百怪。
一些高明的老千打麻將或者是打橋牌的時候,甚至是可以在洗牌的時候就把所有的牌標記好暗號,對每一張牌都是一清二楚!
不過,他們的“落悍”手法顯然不算高超,采取的是最為粗糙的一種——蚌殼上刀刻了一個小標誌。
雖然我之前一直沒有展現出我的能力,但美女攤主為人謹慎,才是讓人轉貨,將上百給老蚌全部的搞亂、搞混,讓我認不出“落悍”好的老蚌。
現場看熱鬧的人全部躁動了起來,不時看著上下翻滾的老蚌,又不時看看我。
這樣直接賭手指的場麵大多數人都隻是電視裏麵見過,現實之中還是頭一遭,無怪乎他們是如此亢奮。
當然,主要賭的不是他們的手指,他們才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我凝神靜氣,腦海裏麵一片空明,眼睛隻盯著那些上下翻騰的老蚌。
冰姐從前為了訓練我的眼力,一開始是讓我將打亂的紅豆、綠豆、芝麻一顆顆分揀出來;隨著我的眼力提升,她就會再加入轉子,讓我在流動的芝麻、綠豆、紅豆之中再次分揀。
現在兩個大漢縱然臂力很大,可他們上下拋灑老蚌的速度和高速旋轉的轉子比起來,那隻能說是太慢了!
我的目光很快就鎖定在了一個老蚌身上,隻見它被高高拋起到最高點。
就這個時候,我動了,一把就從數十個老蚌之中把它捉住手裏!
我另一隻手裝作無意在老蚌殼上一抹,悄然將他們的記號抹去,將老蚌桌上一放。
“開!”
海狗原來一直緊繃著的麵容,頓時眉開眼笑,他並不知道我已經悄悄將老蚌上麵的記號給抹去,隻以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
美女攤主看了一眼桌上的老蚌,臉上露出一絲不忍,說道:“靚仔,這局就不開了,我們打和如何?”
我從她的話語之中讀到了一絲善良,顯然她也以為我輸定了,不忍心廢我的手指。
我心中一軟,想就此作罷。
“老板,不能就此作罷!”
海狗一旁不喜說道:“您心善饒了他,別人隻以為我們軟蛋,隨便拿捏,這種食屎狗必須給他一點教訓!”
我心中的怒火再次被他激起,冷然說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