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一個小老頭低喝,並滿是敵意的盯著白洛。
先前在外麵,葛律銘給他介紹過這些人,這個小老頭正是國家醫學協會的會長,醫術了得。
先前他們一堆人綜合會診,搶救,已經得出結論,老人生機盡絕,已經壽終正寢了。
而現在唐如海竟然說還有救,這不是打他們的臉嗎?
不,這不隻是打他們的臉,而是砸他們飯碗,絕他們前路!
其他人也都神情各異的看向白洛,有希冀激動的,也有滿臉憤怒的,這些人甚至連唐如海和葛律銘都恨上了。
“葛律銘,我知道你先前沒讓你參與醫治,你懷恨在心,但也不用拿老爺子報複!”
“就是,老爺子生機衰竭,走的也算沒有痛苦,何必再搶救折磨他,你知道搶救多痛苦嗎?”
“這哪來的毛頭小子,學校畢業了嗎?也敢來班門弄斧!”
康景洪,也就是老爺子親兒子,那個跪在床前的老人,卻是死死的盯著白洛。
那幾個穿軍服的四十來歲的漢子,都是老爺子孫子輩的人物了,此時也有激動渴求的看著白洛的,也有眉頭緊皺的。
為首的老大皺眉,向康景洪道:
“爸,古會長、舒前輩都放棄了,別折騰爺爺了,讓他好好的離開吧!”
言下之意,根本不相信白洛能救人。
這人一開口,其他也都跟著開口:
“是啊,這黃毛小兒,一看就不靠譜,哪能救人!”
“哼,沽名釣譽釣到這了,心眼玩到老爺子身上,我看你們是想死!”
幾乎是千夫所指,群情激奮。
白洛皺眉,向病床上的老人掃了一眼,就向康景洪道:
“再耽誤下去,就真沒希望了。”
康景洪長呼一口氣,低喝:
“都住口!”
康景洪死死的盯著白洛:“你有幾分把握?”
白洛向老人走去:“容我先檢查一下!”
白洛飛快的麵診、觸診,檢查老人情況,雖然老人心跳已經結束,但還是能檢查出許多信息。
“讓老人再活三個月,有六成把握,再活六個月,有三成把握,一年的話,隻有兩成把握!”
那些人又群情激奮,大罵白洛吹牛狂妄。
白洛充耳不聞,看向康景洪:“治還是不治?”
孫子輩的幾個人要上前開口,康景洪抬手攔住他們,低沉道:
“治!”
白洛飛快的取出針包,開始給老人紮針。
白洛神情專注,每次下針前,猶如撚狼毫一樣,都會用另一隻手捏住銀針撚一下。
眾人目瞪口呆,因為那銀針,被白洛碾過之後,竟然變得通紅,猶如烙鐵一樣。
“嘶——穿針過氣,你是藥王孫思邈後人?”
老嫗激動開口,不過白洛隻緩緩搖頭,並未回話,隻專注的行針。
這些人耽誤的時間太久了,老人真的生機盡絕,此時想要救回來,真的難度極大。
眾人瞪大眼睛看著白洛,隻見白洛每一針紮下,落針穴位周圍,就有黑線如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的浮現。
那是一根根血管,深淺不一,看起來猙獰可怖。
白洛每一針落下,周圍就有血管暈開,浮現。
近百根銀針落下,白洛又不停行針,提拉撚轉。
那些銀針本來已經變成銀白,但每次他撚過之後,又變得通紅,猶如點亮的燈絲。
白洛不停行針,眾人發現,那些黑漆漆的血管,慢慢變成了青色。
老人年歲過百,身子幹瘦,如紙薄的皮膚,鬆垮的套在骨頭上。
時間靜靜流淌,白洛猶如行軍打仗的將領,銀針就是他手下的大軍。
銀針從老人胸腹行走到腦袋,又行走四肢,而後是後背。
房間裏落針可聞,很多人都進來來,看著白洛救治。
忽然,康景洪興奮低吼:“爸……”
因為他看到,老人的手指,不停動彈。
而後,老人四肢開始動彈。
最後,老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人群大噪。
葛律銘長呼一口氣,攔住康景洪,並向喧嘩的人群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