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了,林老爺子定下主意要帶林月白去揚州,他是個行動派的,第二天一早就把這事兒跟兒子們說了,收拾收拾就準備把林月白打包帶走,橫豎兩地相隔不遠,東西也不用帶的太多,下人裏挑那機靈周到的帶了幾個也就出發了。童遠倒想一起走,奈何他在金陵還有事沒處理完。林源覺得他等處理完了去揚州,自己就該帶著白哥兒回來了,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對這安排十分滿意。

林家大哥原本擔心弟弟有情緒,不想林月白一覺起來十二分的乖順,讓幹嘛就幹嘛,半句怨言也無,連童遠也幹淨利落的告辭離開了。可越是這樣林月岩就越放心不下,他總覺得這裏麵有問題,不得不說皇家的人是被林家給妖魔化了,童遠看起來就是單純的借宿,他也覺得有陰謀,絕對有陰謀。雖然陰謀在哪裏他看不出來,但憑他這直覺,就不能不說是真相了,可這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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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說了這麼多的林家事,也該進入正題了,話說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前文有說這金陵的林家和揚州的林家是同宗的。當年太宗在的時候林家祖上也興盛過,襲過列侯的,這一代一代的傳,到了本朝本家就剩了個林如海了。原本林源是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林家遠支,關係也不親近,奈何他爹活著的時候說了,咱們家人少,和本家來往著,以後也好能走個親戚。

話是這麼說,可林如海到底是世家教養出來的,這行事上與靠軍功起家的林家父子難免不同,兩家都在京裏的時候雖也走動,但交情什麼的還真說不上。等著林如海接了鹽政的位子去了揚州,那聯係就更少了,這會兒書信往來還是林源家到了金陵後才有的。林源就琢磨著,好歹是門親戚,有總比沒有好的,況且這林如海也真真是個人物。估摸著林如海也是這麼想的,兩邊一拍即合,這才關係親近了。

林月白穿來時候碰上了場事故,好一場大病,這些年一直養著,家裏萬事不用他操心的,迎來送往什麼的多是他大哥在辦,節禮什麼的也是後院的事,他又是個隨性的,加上被前世的背叛弄得心灰意冷,對重生這檔子事漫不經心,連什麼時候家裏多了這麼門親戚也不知道,現在聽他爹說了,興致來了,怎麼著這也是名人的爹啊。

“要說這林如海啊,嘖嘖,是個人物。”武平侯難得有跟兒子聊天的機會,看著兒子感興趣,兩人坐在馬車上又無聊得緊,這話匣子就打開了,“年紀輕輕的就考取了探花,供職在翰林院,一路高升,比他同年的人不知強了多少,等到外放又是鹽政這麼個肥缺,嘖嘖,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林月白聽著好笑,合著他爹感慨半天,這了解的還沒他多,起碼他還知道林如海有個在花朝節出生的女兒,還有個兒子在三歲上夭了,而他的夫人是四大家族裏賈家的人。正想著就聽他老爹說了,“要說這林如海啊,一生裏最失敗的就是娶妻不賢了,嘖嘖,林家子嗣本就單薄,他夫人在時不說……現在也隻有個女娃,也不知道以後怎麼辦呢。”

說著就斜眼看他小兒子,“這以後你要娶妻了,不說三妻四妾這一套,可該有的不能少了,你要敢玩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別說老子我打斷你的腿。”林月白默然,前世的他就是個彎的,穿的這個也不清不楚的,家裏人應該都有感覺,林源更是時時敲打著。可這要怎麼說呢,說原本您兒子是個受,會吃虧,可是現在我來了,我是個攻啊,純的,就算另一半是太上皇我也得把他壓倒了,您放心,絕對吃不了虧的……

這話他能說嗎?他要敢說林源就敢一把火把他送回去,對於占了自己兒子的妖孽那還有什麼說的,林月白隻是想想都覺得前途渺茫,所以還是乖乖的吧,至少安全有保障。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一路上說著話就到了揚州了,說實在的,兩地距離著實不遠,林月白聽他爹說林家,說四大家族,隻覺得還沒怎麼樣呢就到了,這八卦聽的是意猶未盡,他爹也覺得兒子開始關心這些說不定是好事,也極高興的。等兩人找地方安置了,約好了回去的時候繼續,林月白才放下了,準備休息一晚上,有力氣了再琢磨別的事。也不知道童遠辦事行不行,托他幫的忙能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