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元寶扯著施統領的衣襟將他拉出山洞,宥檸將一把匕首交給初黎,蘇邈接過水銀與緊隨其後走出山洞。
此時的雨已然小了大半,但宥檸幾人並不想冒著雨前去觀看。
不多時,山洞外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那聲音聽得人汗毛倒豎。
元寶將一張血淋淋的人皮扔在地上,宥檸立即捂住鼻子,“拿出去,拿出去,這血腥味太重!”
元寶立刻將其撿起,隨手扔在山洞外。
張茗一個大男人,見了此等場景終是忍不住落下淚來,“王妃,施統領是冤枉的,他定然不是太子的人。”
“他自己親口承認,怎會有假!你們三個若是能乖乖說出來,我或許會大發慈悲,讓你們死的痛快些!”
陳禹咬牙切齒,悲憤交加地看著她,平日他甚是寡言少語,今日卻一反常態。
“施統領已經慘死,說再多亦是無用,即便說破了舌頭,他們也不會相信我們不是太子的人。”
“你說得對,對於太子同夥一事,我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
宥檸冷然一笑,蹲下身看著連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的三人。
“我可比太子善良多了,你們若是完不成任務,沅都的妻兒老小都捏在他手裏,待你們死後便會與他們在黃泉路上相聚。”
“你......虧得我們一路護送,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場,即便做鬼我也要詛咒你們不得好死......”陳禹憤恨地咒罵她。
“不必逞口舌之快。”
聽張茗如此說,陳禹便不再多言,二人閉目靠在一處,隻等明日的到來。
宥檸將視線轉向一直趴在地上默默不語的趙良,他如同死了般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駁之語,亦沒有任何激動的情緒。
天色漸暗,雨雖小了不少,卻未曾有停下的意思,山裏的空氣越來越涼。
元寶將馬車內的墊子全數取出來,給女眷們蓋好。
宥檸靠在袁璟懷裏,大著肚子的舒怡靠在蘇邈懷裏,春雨則坐在火堆邊取暖。
夜深人靜,外麵的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此時大家都已紛紛入睡,火堆的劈啪聲格外清晰。
不知何時,被綁了手腳的人緩緩蹭到火堆邊。
“你在做什麼?”迷迷糊糊間,元寶睜開眼。
那人哆嗦著唇瓣,“我......我太冷了,想烤烤火。”
元寶輕哦一聲,隨後又陷入沉睡,仿佛剛剛他隻是在說夢話。
那人繼續靠近火堆,“哢嚓”他似是有意無意地壓折一根木棍。
停頓片刻後,見無人醒來,他伸出雙手忍著被火灼傷的痛,將手腕上的繩子燒斷。
他並未去解腳腕上的繩子,而是在衣服裏摸索著什麼,不多時他取出兩個紙包和一個瓷瓶。
他將瓷瓶打開,倒出一粒藥丸扔進嘴裏。
他再次警惕地看了看周圍,見無人醒來,他將紙包打開,隨後扔進火堆裏。
隻在電光火石間,一壺水嘩啦啦倒在火堆上,火順勢而滅。
他驚訝地看向拿著水壺的宥檸,“你怎麼沒睡?”
“不止我沒睡,大家都沒睡。”
隨著她話,所有人都睜開雙眼。
“怎麼回事?你們?”
袁璟緩步走過來,“檸兒的手段還是溫和了些,不過好在沒白費力氣,趙良,你才是太子身邊的人。”
蘇輒早已將火堆裏的紙包扒拉出來,捏起一點粉末看了半晌,又是聞了聞,他趕緊將粘在手上的藥粉擦掉,順手將帕子也扔了。
“這毒藥當真霸道!若沾染一點在傷口上,便會立即進入血液,若直接點燃,聞了那煙氣,也會導致慢性中毒,不出半月便會毒發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