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茗和陳禹在藥力的作用下早已睡熟,你為何不曾睡過去?”

趙良垂頭,看著腳腕上的繩子,不免有些後悔,為何不先將繩子解開,起碼還有逃跑的機會。

“我隻稍微屏氣而。”

張茗和陳禹被說話聲吵醒,迷迷糊糊有氣無力地看向宥檸這邊,異口同聲地說道,“發生了何事?”

“元寶,將他們二人放開,再去通知施統領可以回來了。”

元寶應下,將張茗二人鬆綁,順便也不忘將趙良捆了個結實。

“我本想到了北都再找出下毒之人,思來想去還是盡快動手為好,以免夜長夢多,恰逢雨天,天氣不好總會讓人焦躁不安。”

“我這法子雖拙劣了些,奈何你被我嚇到,又急於完成太子交代的任務,這才使你狗急跳牆,趕在今夜動手。”

“你害怕被我扒皮,又擔心遠在沅都的家人,我說的對是不對?”

趙良冷哼,一言不發。

“我記得當初搜王爺的寢殿時,其中就有你一個,我一早便有些懷疑你,奈何你掩飾的極好,竟沒有一點破綻。”

此事宥檸並未與任何人說起,她也隻是略有些懷疑,沒想到真的是他。

當施統領完好地站在山洞裏時,張茗和陳禹驚得下巴險些掉在地上。

“我......我以為你死了。”

張茗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繞著他走了兩圈,一把摟住他的腰,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行了,一個大男人哭什麼。”

他一把將張茗推開,嫌棄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少夫人,不知如何處置趙良?”

“他畢竟是你的手下,如何處置你自己來定奪,待你回沅都後,盡量保全他的家人,免遭太子毒手。”

施統領行了一禮,“多謝少夫人仁慈。”

聽到宥檸提到保護自己的家人,趙良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她麵前,不住地磕頭,“多謝王妃,多謝王妃......”

“原是想嚴刑拷問,怕冤枉了好人,隻能出此下策,本還擔心魚兒不能上鉤,還好一切如我所願。”

說完,宥檸拉起袁璟到一邊靠著休息。

張茗和陳禹皆是一臉疑惑,施統領便將計劃從頭至尾說給他們聽。

張茗眼冒星星,崇拜地看著宥檸,“少夫人不僅人美心善,武功謀略都樣樣不輸男子。”

她往袁璟懷裏縮了縮,算是接受了他的誇讚。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天空終於放晴,太陽斜斜升起,雨水夾雜泥土的芬芳撲鼻而來。

施統領將一臉灰敗的趙良拖出山洞。

“禁衛軍忠於皇上,而你卻私自與太子結黨,並下毒加害於人,此等罪過如何處置,想必你心中有數。”

趙良點頭,“我願以死謝罪。”

施統領抽出佩刀,手起刀落間將捆綁他的繩子解開,並遞給他一柄匕首,“我不想親自動手,你自行謝罪。”

他側頭不去看趙良,畢竟一同在禁衛軍中多年,他自是不忍心親自動手。

趙良看著手中鋒利的匕首,即便在陽光的照耀下,它依然冰寒徹骨。

他不想死,他想活著,他牙關緊咬,跪在施統領麵前,“可否放我一條生路?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做錯了便要接受懲罰!”

施統領麵無表情,語氣生硬而冰冷。

“好......你們都要我死......那我便死給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