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的臉霎時變綠,但見她咳的上氣不接下氣,小臉憋得發紅,心中怒火也不由消了大半。
她不停地咳嗽著,“咳咳咳......咳咳......對不住啊,周大人,咳咳......我不是故意的......咳咳......主要是您身上的脂粉味太衝鼻子。”
春雨幫她順背的同時丟給周大人一個白眼,小聲嘀咕著,“這幾日少夫人難得心情暢快一次,不料走路撞屎,真是掃興!”
她聲音雖小,可還是被周大人聽了去,“你......你這個下賤的婢女,竟敢辱罵本官!”
“奴婢可沒說撞的是您,是您自個兒硬往上湊。”
春雨不甘示弱,眼睛一瞪,雙手叉在腰間,活脫脫一潑婦罵街的氣勢。
“來人!將這個賤婢給本官綁了!”
宥檸忙攔住春雨,笑嗬嗬地走到周大人旁邊,“周大人大人大量,何必同一個小女子斤斤計較。”
周使見她主動湊上前,如同變臉般,瞬間笑得眼紋都拉到太陽穴。
“那明日可否賞光?”他一臉期待地等著宥檸的回答。
“宥檸何德何能勞煩周大人親自來請,明日必定攜禮到場。”
“好,好,好,本官還有要事,明日再會。”
待周使走的不見人影,春雨氣急敗壞地一跺腳,“少夫人,這個周使不是什麼好人,他定是覬覦你的美貌,這才醉翁之意不在宴,你為何要答應他?”
宥檸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糖葫蘆,“可惜了這串糖葫蘆,萬一噴上屎可就不妙了。”
“少夫人,少爺不在,你一個人去他府中,定會不安全,萬一他起了歹心可如何是好?”
宥檸眼中劃過一抹精光,“誰說我要一個人去的?他有他的心思,我也有我的想法。”
說著她將手中的糖葫蘆一丟,準確無誤地丟進不遠處的垃圾筐內,“春雨,再去買一串。”
說罷,頭也不回地一頭紮進首飾鋪子裏。
袁恒幾人總會算準時間,在晚膳前回到梅苑。
自從大家住在一個院子後,宥檸便讓大家一同用膳,雖分做兩桌,但都是一起在正廳用膳。
待所有人都落座後,宥檸輕咳一聲,“袁恒,明日你安排好軍營操練之事,先回來陪我前往周府赴宴。”
大家向她投去不解的目光,明知周使不是好人,她為何還要去赴宴?
“為何要去?”袁恒放下筷子,亦是不明所以。
“我想找找他與流寇勾結的證據。”
“此事不必你費心,到時我和大哥自有辦法,況且他做了那麼多惡事,百姓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將他淹死,證據也不是非要不可。”
宥檸搖頭,“人證物證具在,才能將他一擊斃命!”
“要查探我派人前去便可,無需你以身犯險。”
“周使作惡多端與流寇同流合汙,手中必有其往來的痕跡,平日他定會多加防範,這才要趁著宴會之際,去查探一二。”
“我不同意!”袁恒堅定地不容她有任何反駁。
“袁恒說得對,周使本就對你不懷好意,將禮物送到即可,查找證據這種事交給他去做。”
初黎也認同袁恒的說辭,其餘人也七嘴八舌地勸說著不讓她去。
宥檸卻鐵了心,“袁璟即便被貶為庶人,還能處處為百姓考慮,我卻不能什麼都不做,隻靠他一人,此事我已想好,你若不去,我便一人前去,諒他也不會奈我何!”
幾番勸說終是無用,袁恒無奈地直歎氣,這大嫂脾氣與大哥一樣執拗,下定決心的事,十匹馬也拉不回,“明日待我回來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