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號介紹完直接就把懸浮轎車開到了8號的上空。從主體建築外形一眼就能辨識出8號的職權。
傾斜的天平的兩個巨大無比的托盤上麵,分別是一棟8層建築和一棟7層建築。懸空的那棟7層建築下麵的托盤離地大概有兩米高。離近了我才發現,這棟被舉高高的建築周身散發著銀色,而天平的其它部分全部都是金色。
莫非導致天平徹底的傾斜就是因為建築重量的不同?一個是純金的!一個是純銀的?我心想。
並且托盤裏的兩棟建築風格也有明顯的區分。銀色的那棟建築就像是7本書,被隨意地摞在了一起,從上到下找不出一條正直的線。每一層都有各自的利益方向,所以整棟建築顯得雜亂無章,毫無邏輯可言。那些朝不同方向猙獰出來的棱角,在幽陰的月光下就像吃人肉不吐骨頭的魑魅魍魎,各個白煞著臉,人不人鬼不鬼,拤在畜生道,豬狗不如。
在銀色建築的底邊,散落著無數本泛金光的書籍,有的躺著,有的立著。有的書籍像沒生意可做的妓女,群在一起習慣性的互舔自慰。有的書籍像離不開藍色藥丸的窩囊廢,整頁癱軟無力,趴窩在那裏,不作任何打算的把自己僅有的一生都頹廢在體製以內。更多的書籍就像得了白眼病的瘋狗,大張著狗嘴,露出天賜的合法獠牙,見誰咬誰,唯獨不敢咬那些罪魁禍首。這些散落在四圍的書籍,周身散發著似潑皮無賴般的賊光,令我憎惡。
可看久了,我又覺得它們可憐,就像一群從未得到過真正關愛的看門狗,自打被拴在了門口就一直被主子利用。主人吃肉它舔碗,主人的孩子在夏威夷的海灘養尊處優,它在地獄風吹日曬。主人立牌坊,它卻還在為那一碗狗糧,經營著被人辱罵,丟了尊嚴,昧了良心的虧本生意。可憐之狗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狗必有不可名狀的主子。
而另一邊死死把托盤壓在地上的金色建築則表現出與之截然相反的氣魄。
8層的金色建築宛如足可翹起天宮的秤砣,瓷瓷實實的把托盤摁在地上,嚴絲合縫,紋絲不動。光滑的圓柱外表完美無瑕,就像是被打磨過的鏡麵,挑不出一點兒毛病,找不出一點兒瑕疵。烽管它叫金桶子,一點兒也沒錯。盡管這個金桶子,隻自己杵在托盤裏,但一點兒也不寒酸單調,隻因為它頂層戴了一頂精雕細琢的王冠。整棟建築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某個國王的腦袋:戴著高貴的王冠,合著嘴閉著眼,一聲不吭麵無表情的麵對著他的子民。盡管下麵民怨沸騰,盡管國家已經百弊叢生,盡管群臣貪贓枉法,但他卻為了視而不見,讓人用金子把自己的臉皮鍍成了無暇的鏡麵,心裏隻想著如何能戴久頭上的王冠和過活好自己完美的人生。
“8號是從事和司法相關的事物?”我指著銀色建築下麵的金色書籍,“我好像看到是關於法律的書籍。”
“你眼神真好,”5號輕笑著誇讚我,“8號主要負責兩項事務。一是地球上的法律,二是IT公司的規章製度以及產品使用說明。”
“所有產品使用說明後麵那條,‘最終解釋權歸IT公司所有。’和‘此產品為免費產品。’是不是他發明的?”烽在後麵憤憤地說。
“是的。”5號似乎自知這條規定是個不合理的規定,隻簡單的回應了一聲,便不作聲了。
“什麼王八羔子的規定了,你知道嗎?有一次,我朋友拿著他壞掉的女朋友去找IT公司要求賠償,結果被他們被利用這套規則把我朋友玩的團團轉。”
烽朋友維權的經曆。
“你們的機器人是壞的,我看說明說,一年內壞一賠十。”烽朋友說。
“先生,這個產品是不是您免費得到的。”IT公司的人類售後說。
“是的...呃...不過...我是用積分換的。”烽朋友說。
“那積分是不是您免費得來的。”IT公司的人類售後說。
“是的。”烽朋友說。
“那就對了,我們的說明上已經能明確寫出,免費產品不享受壞一賠十的規定。”IT公司的人類售後說。
烽朋友不服氣,告上了法庭。
“你看說明了嗎?”法官問。
“看了。”烽朋友說。
“有一條是‘最終解釋權歸IT公司所有’你看到了嗎?”法官問。
“看到了。”烽朋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