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晚或許會發生什麼,我急忙跑出門外。太陽之下,裏屋的確更顯陰風陣陣,寒氣逼人。
此刻烈陽當道,將近下午一點鍾,古書上說這正是陽氣最重的時候。
我要到水一平家裏去,水一平是我的童年夥伴,光著屁股玩到大,後來上學了班裏老師不讓脫隻能穿上了。
高中三年分隔兩地卻並未影響到我們兄弟倆的感情,比起小明弟,同齡的水一平更讓我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小天,來找一平玩來了?”說話的老人是水一平的奶奶,是我們雲氏的人和我奶奶關係挺好的,對我也很照顧。
我寒暄了幾句,便進裏屋尋找水一平。這小子此刻正忙,手裏的活停不下來。
“小天,猜猜這是什麼”
我看著水一平炫耀似的展示手裏黑糊糊的木料,跟燒火棍一般無二。我開玩笑似的對他說:“你小子難不成學九叔做桃木劍呢?”
水一平一臉驚喜,感歎我是他的知音。他更是無比激動的特別說明,手裏的是真正的桃木。
我稍微一怔,“不對吧一平,你們家哪來的桃樹給你禍禍啊?”
“嗐,咱們全村哪有桃樹用啊,除了你們家那兩株……”
水一平的話讓我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了,“臥槽泥馬,媽的水一平,你踏馬偷砍我家的桃樹是吧,就兩棵獨苗讓你小子霍霍了一棵。”
水一平一邊躲一邊叫,“早上我去看的時候它就已經死了,應該是夜裏被雷劈死的。都是兄弟,不用不是浪費了……”
我懶得理這個便宜兄弟,趁機從他手裏敲出來他最重要的貼身之物,據說這是一枚開過光的印章,不過拇指大小,上刻“三界混元印”,手柄處雕刻著一隻骷髏鬼頭。
水一平的父親在外地做生意發了大財,又認識不少能人,想來這枚印章是他父親買給他的。因此我一直對寶印的神力深信不疑。
看著水一平破舊的家,水一平的富有的常年不歸家的父親的臉又變幻成二叔的了。
呸呸呸,我搖搖腦袋,現在不想被這些瑣碎的破事影響,今晚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桃木劍記得也給我做一把”,我沒好氣地離開,心中竊喜,寶印到手,又有電影偶像抓鬼大師九叔的同款武器,這一趟賺到了。
至於少了株幾十年桃樹這事,隻能希望爺爺奶奶晚點發現了。
吃過午飯已經將近兩點半了,小叔和父親商量著出發去尋找那個街頭術士,由於不知道具體在何處,隻能等著爺爺找他的聯係方式。
一個下午很快過去,幾個大人打了上百個電話,幾手把認識的人都問了個遍,終於在同村水氏一戶人家那裏確定那位高人藏身在距離30公裏外一個叫作七裏營的鎮子裏。
由於不能確定高人具體在哪,爺爺決定跟著兩個兒子一起尋找,畢竟人多力量大。
早早地吃過晚飯,差不多已經晚上七點鍾了。小叔開上剛買一年零三十六個月的新車,帶上我的父親和爺爺向七裏營出發。
小明弟還在沉沉睡著,沒人敢叫醒他吃飯,萬一他再大喊大叫製止不住真就犯了大錯了。
小嬸子在旁邊刷某音,我和奶奶打開電視看了會,七點半這會所有頻道都是新聞聯播,我本來就沒心情看,新聞聯播一出我直接睡著了。
明明是大暑的炎夏,這個屋子裏卻陰風陣陣,沒有任何多餘的熱量能在此地存活。
在所有人沒注意到的地方,一條嬰兒胳膊粗的赤練蛇給窗戶邊上遛了進束,扁三角頭上一抹紅,吐著腥紅信子,一個彈射起步跳到了我睡覺的床上。
那蛇搖曳著身姿歪歪扭扭來到我的旁邊,可惜的是奶奶背對著沒有看到它的存在。
真是該死,大夏天的我為什麼要穿齊膝蓋的短褲啊!
毫不知情的我正在酣睡,突然覺得大腿一涼,接著便傳來癢得酥麻感,迷迷糊糊的我哪裏知道褲襠裏鑽進去了什麼東西,迷糊中把手伸進去撓癢。
嘶,這蛇蠍心腸的毒蛇毫不留情地一口咬在我的手背上。
臥槽,我猛地驚醒,條件反射般地一把揪住早已鬆口的毒蛇,惡狠狠地摔在牆上。
奶奶和小嬸子這才注意到屋子裏進了赤練蛇,嚇得尖叫不止。
看著摔暈的是赤練蛇我也懵了,我尼瑪最怕的就是蛇了!
國不可一日無主,家裏也不能少了頂梁柱。看到奶奶小嬸子嚇得不輕,又看到右手手背上兩個醒目的牙印。
頭皮發麻的我直接暴起,抄起旁邊的板凳把這頭可惡的毒蛇砸成了肉沫,用棍子挑出了窗外。
不知是驚嚇過度,還是毒蛇發作,我的視野開始模糊起來,右手生疼肉眼可見地腫漲一圈。
見我搖搖欲墜,奶奶和小嬸子嚇壞了趕緊找醫用酒精給我洗傷口,又是包紮之類的。
後來想想,如果不是赤練蛇本身隻是微毒,就憑這樣的醫療條件,我恐怕早就死在那天夜裏,之後的一切恐怖都將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