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要臉,相鼠有皮(2 / 2)

三巧欲言又止,她若說出那話的意思,花扶疏必是忍受不了。

花扶疏知三巧解得出那句話的意思,催促她:“別磨嘰啊,快說!葉澤霖到底說的是什麼。”

三巧看著花扶疏,試問著:“姑娘,你真想知道?”

花扶疏頗為認真點了點頭,“你倒是說啊,想急死我是不是。”

三巧清了清嗓子,說了一句頗為哲理的話,她說的是,“姑娘,你聽過這樣一句話嗎?罵人的最高境界是罵完了,你還不知道他罵的是什麼。”

“聽過,怎麼了。”花扶疏恍然大悟,“他罵我?”

三巧悻悻然點頭,花扶疏道:“他罵我什麼?”

三巧道:“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這幾句詩出自《詩經》中‘相鼠’一篇,它的意思是老鼠有肢體,人若是沒有禮教,人若是沒有禮教,為何還不快死?”

花扶疏杏眸迸裂出熊熊怒意,似乎要將四周的花草焚燒殆盡,三巧有些後怕,往後退了一小步。

花扶疏握緊手掌,指甲嵌進血肉裏,不知疼痛,怒聲長嘯:“姓葉的,你找死!”

花扶疏往蓬萊居快步走去,三巧連忙拉住了她,“姑娘,別衝動,別衝動,衝動是魔鬼啊姑娘。”

花扶疏抓住三巧的手臂,逼她放開,三巧搖頭不放,花扶疏索性甩開了三巧,往蓬萊居裏走去,三巧馬不停蹄跟上。

蓬萊居內,角落四尺六寸高的淡黃黃楊木花架上一盆春劍盎然生機,翠綠長葉,紫檀木雕花屏風素紗上的睡蓮曳曳生姿,花瓣呈紫色,中間有許多金色的觸角,裏麵有含一個苞欲放的花蕊。

屏風後的榻上坐著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青年的臉頰上赫然的紅印,幾乎滲透出血。

葉澤霖摸著臉頰,隻是輕輕觸碰,疼得吸了一口冷氣,“這丫頭下這麼狠的手,看來得好幾日不能出門了。”

他下意識到了什麼,輕歎道:“隨意出入風月場所,肆意悔婚,舉手投足間毫無女兒姿態,哪裏算得是姑娘家。”

四德就在門外,葉澤霖正要喚四德去杏林醫館拿祛瘀止疼的膏藥,偏在這時外頭傳來女人的滔天怒吼。

這女人除卻花扶疏,還能是誰?

花扶疏隻差幾步就到葉澤霖的寢居大門了,四德急急將她攔下,阻了她的腳步,“姑娘,你不能進去,我家公子說了誰都不能進去。”

四德豈是攔得住花扶疏的,花扶疏一把推開了他,幸得三巧扶住了他,才不至於沒有撞到一旁的圓柱上。

花扶疏大步入內,四德看著三巧的手,三巧連忙放開了手,跟上進入,四德緊隨其後。

花扶疏止步屋內,卻不見一個人,花扶疏大聲道:“姓葉的,你給本姑奶奶滾出來,躲什麼躲!我看你躲哪裏去!出來……”

葉澤霖從屏風後走出來,一襲白色綢衣,發如墨蓮,眉目如畫,清俊飄逸,恍若從天上來。

這是神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