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扶疏的聲音瞬間小了,杏眸看著屏風旁的俊朗郎君,將他倒映進眼底。
三巧也停住了腳步,往葉澤霖看去,畫像上的人與真人畢竟是有差距的,畫像隻畫出了他的容貌,沒有畫出他的氣韻。
四德快步過去,到了葉澤霖的麵前,道:“公子,四德攔不住花家大姑娘。”
葉澤霖的大掌遮住了臉上的巴掌印,看著他臉上的大掌,花扶疏和三巧才緩過神來。
葉澤霖道:“無事,攔不住就攔不住。”
四德退開,在一旁站著,葉澤霖看著花扶疏,向她走過去,在她三步前的地方停下,即使一手捂著臉,依然是謙謙君子的模樣,“扶疏妹妹有什麼事。”
花扶疏看著葉澤霖捂著的臉,後背不由得發涼,身子不明顯地一縮,她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打了你,你罵了我,咱們扯平互不相欠了。”
四德不悅道:“花大姑娘,你這話就不妥了,有道是君子動口不動手,你看你把我家公子打的,你讓公子怎麼出門,怎麼去書院?”
葉澤霖訓斥道:“四德,住嘴。”
幾乎同時,花扶疏也對四德道:“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
葉澤霖的視線掃過花扶疏,暗自腹誹,還知道你是姑娘家,怎可隨意闖入的男子的房間?
三巧看了一眼葉澤霖與四德,上前扯了扯花扶疏的衣袖,小聲道:“姑娘,走了,走了。”
花扶疏不理會三巧,看著葉澤霖,輕聲命令道:“你的手放下來,我看看。”
葉澤霖看見花扶疏小臉寫滿了認真,猶豫片刻才放下了手。
花扶疏猛然一驚,他的臉上的巴掌印紅出了血,她的手輕輕抖了抖,花扶疏沒想到自己用了那麼大的力,她想,葉澤霖一定很疼吧。
花扶疏愧疚歸愧疚,但要她說一句道歉的話是不可能。
花扶疏挺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四德公子,長安街杏林醫館的李懷春大夫有一祖傳的祛瘀消腫膏,祛瘀消腫的療效甚好,你去拿回來給你家公子用,瘀腫兩日內可消除。”
四德看著花扶疏,葉澤霖原本也有此意,他道:“去吧。”
四德不滿地瞥了花扶疏,出了蓬萊居。見四德走了,花扶疏沒心沒肺笑了笑,拉著三巧就走。
葉澤霖忽然想叫住花扶疏,可花扶疏已經出了門。
三巧說幸虧葉澤霖扶她一把,她才沒有摔倒。
花扶疏覺得也是,她還給了葉澤霖一個巴掌,想想真是不好意思,她決定請客給葉澤霖道歉,順便聊一下葉澤霖對於退婚的看法。
這日一早,花扶疏誠意滿滿登了蓬萊居的門。
“嘭嘭嘭——”
敲門聲響起。
葉澤霖走了過去,將門打開,卻見一張清秀的麵容,笑靨明媚,他頗為意外,“是你?”
花扶疏杏眸蹦出了明亮的星光,嘻嘻道:“走,跟我吃飯去,我請客。”
突如其來的熱情讓葉澤霖措手不及,深感疑惑,困頓不解,“吃飯?”
昨日的花扶疏如火山爆發,焚燒千山萬嶺,今日的她好客熱情,爽朗不拘,完全判若兩人,葉澤霖一時間難以適應,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花扶疏。
花扶疏見葉澤霖不動,拉著他的手就要走,葉澤霖瞳孔放大,瞬間掙脫了花扶疏。
花扶疏看著葉澤霖,埋怨他磨蹭,又要去拉他,葉澤霖匆匆避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