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到床邊,把床挪開,慢慢的抽出牆上的磚頭,露出裏麵的空隙。
女人的眼睛倏然睜大:“你……你想……”
“你知道這藥的藥性吧?”男人抱起女人,把她放進那牆裏麵的縫隙,“能讓一個人在十天的時間內手腳無力口不能言。”
女人又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你放心。”男人一邊往上麵堆磚頭一邊道:“作為一個剛失去妻子的傷心丈夫,這段時間我不會讓任何人進到這間充滿回憶的房間的。”
外麵有人敲門:“姑爺,有客人想見見你。”
“我不想見任何人。”男人手上動作不停,臉上表情不變,聲音卻變得悲傷,“讓我一個人靜靜。”
牆內的女人徒然的睜大了眼睛,大張著嘴,卻依然無法發出求救的呼喊。
外麵的人走遠了。
女人的眼神變得絕望。
磚頭已經壘到了女人的頭部,眼看牆上的空隙就要被填滿,女人忽然伸出手,抓住男人的手,竟然抗住了藥性強硬的擠出一句話,一字一句的問道:“為什麼?”
男人沒有說話,推開她的手,把剩下的磚頭堆了上去。
接著畫麵一閃,所有景象都消失了。再張開眼,那女鬼已經爬到了我麵前,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我看明白了,怪不得姓孔的勢力那麼大都能被扳倒,原來是冷寶源搗的鬼,背叛了姓孔的,窩裏反。
那女鬼嘴裏依然重複道:“為什麼……為什麼……”
我說:“你有幹壞事的覺悟,怎麼就沒有幹壞事的智商呢?死小鬼兒不死閻王,這事天知地知你知他知,事情還沒有成功他又怕你泄露出去,最好的保密方法就是殺了你,你明白不?”
那女鬼呆呆的看著我。
貔貅道:“看來冷寶源給她的藥下的不輕,她腦子已經糊塗了。”
那女鬼一把抓住我胳膊,睜大眼睛問:“為什麼?”
我歎了一聲,心中明白我怎麼說了這女鬼也不會鬆手,她雖是間接害了孔家滿門,但也是被人利用,死法也可怖,我無奈之下隻能好言安慰她道:“這道理太高深,你不明白沒有關係,下輩子投胎看看金庸、古龍、梁羽生寫的名著開闊開闊眼界,然後多閱讀些《知音》、《故事會》之類的人文社科類書籍,當你的智商達到前三百年後三百年無人能及的地步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我今天這番話其中蘊含的深意了。”
那女鬼依然是拉著我的胳膊不鬆手,望著我,斷斷續續的道:“……為什麼……殺我……”
她這一手抓的死緊,我掙脫不開,隻能一個手指頭一個手指頭的掰她手,好容易掰掉一隻手,另一隻手也掰得隻剩一個大拇指了,眼看解脫的希望在即,那女鬼又高喝了一聲“為什麼!”把手重新抓了上來。
我痛苦的捂住臉。
貔貅看不下去,說:“你把袖子扯掉不就行了嗎?”
“胡說!”我嗬斥道,“斷袖的事哥從來不做!別的不說,這“佐丹女”牌西服可是絕版,扯壞了我上哪買去?”
貔貅說:“難道你想超度她?”
“不!”我說,“我是想著等天亮了,員工上班陽氣足了,她自己應該就坐電梯回去了。”
貔貅再一次沉默了:“……”
我和貔貅正說著,忽然胳膊一鬆,再去看那叫小紅的女鬼,已經鬆了手十分害怕的抱著頭蜷成一團,連聲叫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沒想到還有人能讓她說出除了“為什麼”之外的第二句話,我虎軀一震,轉身看去,隻見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排開腸破肚的鬼,為首的那個穿著一身軍服,生的虎背熊腰,腰間掛著一道皮鞭。
靠著標誌性的皮鞭、軍服和掛著腸子的肚子,不需多說,我馬上明白這就是孔將軍。
可是這幫鬼來時悄無聲息,竟然連我也沒有發現,我心中一凜,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孔將軍?你們怎麼來的?”
這幫鬼嚇人無數,顯然沒見到我這麼鎮定的,眼中都流露出敬佩的神色,孔將軍很是讚賞的點點頭,道:“我們坐電梯上來的。”
“別扯電梯了。”貔貅忍無可忍的道,“你剛才看幻象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上來了,不過是你沒有察覺!”
那孔將軍一仰頭,身旁兩隻鬼走上前,將那叫小紅的女鬼拖到將軍麵前。
“啊!”那女鬼發出一聲慘叫,用力掙紮。
孔將軍拿下鞭子,在空中甩了一個鞭花,啪啪兩聲,那女鬼馬上停止掙紮,抖的如同篩子一般。
那孔將軍伸手指著我們,問向那女鬼:“你說那人投了胎你也能認得,那這兩人是不是冷寶源的轉生?”
我心中暗驚,轉頭去看那還在昏迷的王亮,心中暗自盤算一會兒若是孔將軍發現他就是冷寶源的後世會不會上前殺人?
小紅縮成一團不語,孔將軍一鞭子抽過去,那女鬼才哆哆嗦嗦的看看我,又看看已經暈倒的王亮,又低下頭,輕聲道:“不、不是他……”
孔將軍鞭子一扔,走過去揪著小紅的頭發吼道:“你爺爺個熊!之前說感覺到他出現在這裏的是你,現在見了那麼多人,你又說都不是?”
那女鬼叫都不敢叫,隻是縮成一團發抖。我看她可憐,走上前道:“一個小女孩,算了。”
“算了?你別看她現在可憐,可是死一萬次都不足惜,不要說我姓孔的欺負女人!”孔將軍大手一揮,指向身邊的鬼道,“我們孔家上下幾十條人命,全是被這女人害死的,要不是要留她一條命找冷寶源報仇,老子非抽的她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