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宮。
“陛下,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一件事兒,今兒,姑母就舔著臉求個恩典。”大長公主為了棒打鴛鴦,不惜親自去皇宮。
“姑母,你這是怎麼了?元秀娶喜歡的女孩兒不是挺好的嗎?冤家宜解不宜結,或許,這樁姻緣就是解開你們心結的一把鑰匙。”
“陛下,有些仇可以解,有些,一輩子也沒法開解,姑母給你跪下了,求求你。砰砰砰。”大長公主連連叩頭。
“姑母,聖旨非同兒戲,你是想要朕失信於人嗎?”陛下眉頭緊蹙,他看著這個強勢的女人,印象中,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是祖父母的心頭肉,就連強拆一樁姻緣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當年,父皇是極力勸阻,可惜,父皇當時隻是一個儲君。
“陛下,您就隨便安個什麼理由就行,對了,要不然您就說太醫診斷宋雅致沒有生育能力。”大長公主眼前一亮。仿佛造謠中傷別人是什麼榮光和信手拈來的事一樣。
“荒謬,人家好好的女孩子,招你惹你了,你不管不顧的給人潑髒水,姑母,你也是兒孫滿堂的人了,給他們積點德吧。”
陛下忍無可忍。謝太尉為了朝中之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陛下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來的,當初,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給潁川郡主和楚宸賜了婚,就已經很對不起太尉了。
“我好說歹說,陛下非得要這樣?”大長公主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她這次給這個小兔崽子下跪也是逼不得已,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沒想到對方是鐵石心腸。
“姑母,朕是君,君無戲言,請回吧。”
“行,行的很,我也告訴陛下一句,如果宋雅致不幸死於非命的話,希望陛下到時候不要怪我這個姑母心狠手辣。”
“我無所謂,就看元秀的了,畢竟元秀可是說過,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是他一生的恥辱。”陛下不輕不重的回了一句,就低頭看起奏折來。
“他果真這樣說過?”大長公主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大長公主請吧,陛下要忙國事了。”內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可是怎麼看怎麼態度都是一副輕慢的樣子。
“哼,走就走,當我稀罕來這個沒有人情味的鬼地方。”大長公主華服卷起一陣香風,佩環叮當作響。
“大長公主請慎言慎行。”
“閉嘴,不過是一個狗仗人勢的狗奴才,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教訓本公主。”大長公主啪的一耳光扇過去,扇完,煞有介事的吹了吹纖纖玉手,揚長而去。
“陛下,奴才僭越了。”大長公主遠去,內侍捂著發麻的臉連忙請罪。
“朕知道你受了委屈。去敷敷吧。”
“謝陛下。”
陛下蹙眉盯著大長公主的背影,良久。
“爺,咱們把秦淮河周邊幾乎翻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小公子和夫人的身影。”餘茂一臉無奈。
“看樣子,清兒已經被那個小畜生藏起來了。”楚懷安擰眉沉思。
“小公子有危險嗎?”
“不會有。”雖然那小畜生冷血無情,但並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
“爺,咱們現在怎麼辦?”
“繼續找,我就不信了。”楚懷安這麼些年無論什麼籌謀幾乎都是無往不利戰無不勝,楚臨風的所作所為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是,爺。”
“喏,這個拿去。”楚懷安扔給餘茂一個錢袋。
“爺,太多了。”
“也不能光讓你們白幹活兒,秦淮河的船娘滋味兒不錯。”有一次,他就在船上要了一個船娘,下邊是潺潺流水,船上是他的暴風驟雨,讓他十分回味無窮。
“多謝爺。”他也是好久沒有近過婦人的身子了。
“祖母,眼看就要到觀音菩薩的聖誕了,咱們是不是該去禮佛了?”飯桌上,謝美華裝作無意提起。
“是啊,明兒就是了,去,得去,不但要去,還要送重禮,咱們這些年順順當當的,可不就是拜菩薩保佑嗎?寶珠,你也得去,給你娘的長明燈也得續續。”老夫人給宋雅致夾了一筷子鹽水鴨。
“是,外祖母。”
謝美華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個鬼古代,就連出門也不能大大方方的。
這次去姑蘇,她專門在普明塔院給他買了一串琥珀色瑪瑙佛珠,顆顆圓潤飽滿,價值千金,她謝美華從來隻對真正上心的人大方。
宋雅致一直都在瞄著謝美華,看她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暗暗提防起來,她大概了解謝美華是個喜歡掌控別人的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所以,對這樣的人,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對付朱家就已經很吃力,她可不想被人背後捅刀子,當然,萬一謝美華非要找茬,她絕對不會心軟,心軟是病,會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