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杜梨語氣比她自己想象中要平靜很多。
“嗯。”
杜梨坐到她旁邊,摸了摸口袋:“有煙嗎?”
“沒有,”陳沫說,“別抽了。”
杜梨笑,“這點願望都滿足不了我?”
陳沫不樂意看她這副模樣,錯開臉。
“行了,別搞得像是追悼會似的,我這些年除了牧北的事上操心了點兒,其餘時候都挺開心的。”
“你這話讓他聽見,得跟你急。”
“不會,”杜梨笑容愈發明烈,“他怕我,不敢跟我急。”
“你倒也放心,不怕我給他帶歪了?”
“害,你不是也說了。”杜梨歪著頭,“牧北也不是小孩子了,我那天回去後,仔細想了想,你上回說得也未必沒有道理。這些年我和大伯都把牧北看作成是病人,其實在別人眼裏,他隻不過是個脾氣不太好的富家少爺罷了。”
“別說他了,”陳沫摩挲著手指,“你丟下的爛攤子,我搞不定。”
“可是陳沫,”她難得有些溫柔的看著對方,“除了你,牧北再也沒有可以信賴的人了,我也隻能相信你。”
漫長的沉默中,兩人相視無言。
杜家父母找上門時,陳沫已經被牧金日帶走了,他一早料定會有這些繁瑣的麻煩事,擔心陳沫應付不來,所以提前有個準備。
“牧北早晚得知道。”
牧金日單手握著方向盤,騰空掃她一眼:“這些年杜梨拿他當兒子養似的,比他親媽對他都好,知道了就知道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陳沫不置可否,沒在說話。
牧金日看出她心情不好,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手機震動了兩下,他垂眸看一眼。
“看路。”
牧金日點拒接,低低“嗯”一聲。
對方鍥而不舍的打過來,牧金日皺著眉,到底還是接了。
“有事?”
那邊羅婁婁狐疑地看了眼手機,確定自己沒打錯電話,不解地問:“吃槍藥了你?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
“聽你這聲兒,怎麼這麼冷漠啊。”
“有事說,沒事我掛了。”
“哎哎哎!別掛!”羅婁婁趕忙說,“我剛才去公司找你,前台說你領著陳沫出差去了。我現在已經上高速了,你把位置發給我,到了地方咱們在彙合。”
“不是?!”牧金日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他不自在的看了眼陳沫,壓低聲音,“你別這麼難纏行不行?我是去工作的,你來幹什麼?”
“你工作你的,我也不耽擱你們。”羅婁婁單手拿手機,在高速上玩飆車,表情又酷又颯,“況且,誰說隻有我自己了。”
“什麼?”牧金日拔高聲音,“你還帶了誰過來?我是去出差,不是去旅遊,你那些狐朋狗友別往我身邊帶。”
“狐朋狗友”默默轉頭,隔空“看”了他一眼。
羅婁婁眼神安慰,順帶控訴他:“你說話別那麼難聽,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陳沫在旁邊,你怕她誤會。你那些鶯鶯燕燕可比我那些狐朋狗友香豔多了,你在多bb,我就給陳沫仔細說說......”
話還沒說完,對方“啪”地掛了電話。
羅婁婁:“......狗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