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大夫,容雋一個人獨坐院中,垂著眸子,手指摩挲著尚有餘溫的茶杯,半晌不語,最後還是喚來身旁的心腹,
“去將紅香喚來。”
“是。”
不一會兒,紅香就被人領著進來了。
紅香看著從未來過的院子,帶著些好奇的目光,想要四處打量,又生生忍住了。
規規矩矩的走到容雋麵前,磕頭行禮,神色明顯有些緊張,她也才十三四歲而已,麵對不熟悉的主子,緊張才是該有的情緒。
“起身吧!”
“謝二少爺。”紅香依舊一臉忐忑。
容雋抬眸看向她,“你前幾日是一直跟著言姑娘身邊伺候的嗎?”
“是的。”紅香點點頭。
“那就把那幾日言姑娘身邊發生的事情都事無巨細的說一遍。”
紅香無敢不從,立馬把那幾日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通。
“……,哦對了,那日表小姐還去看過言姑娘,隻不過並未讓奴婢在房內守著。那日表小姐走後,言姑娘不高興了很久。嗯……那日有一點說來也很奇怪,廚房的午膳和晚膳竟都忘了送。……
容雋在一旁細細聽著,聽了紅香說的話,也未打斷,隻是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等紅香說完,也未多做停留,容雋就讓人帶她回去了。
容雋靜靜地坐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些什麼,等回過神來,才發覺手上的茶杯已經微涼。
容雋緩緩起身,叫來了下人更衣,換了一身淡紫色對襟窄袖長衫,烏黑的頭發束起,戴了一頂嵌玉小銀冠,襯得人更是俊美絕倫,烏黑深邃的眼眸,仿佛一眼便能讓人深陷其中,從容疏離,矜貴清雋。
換好衣服後,容雋就從容不迫地往府外走去,身旁跟著的心腹一臉擔心,反複糾結,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主子,您前幾日遇刺,傷還未好完全,此時出府,恐有不妥。”
心腹跪在地上,開口勸著。
何止是不妥,簡直是太……
容雋受傷,直到前日才醒,今日便要出門。
雖說他身子好的快,但這未免也急了些,傷筋動骨,總要養些時日才好。
再說,那日行刺的刺客還未查明,若是容雋出府,那刺客膽大包天,又來行刺可怎麼辦?
且容雋傷未痊愈,如何能抵擋?
這容雋出府顯然一副不要人跟著的樣子,急壞了一眾心腹。
容雋看著攔在自己麵前的心腹,仍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可是……”那心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容雋一個眼刀給止住了。
但最後仍舊頂著容雋的眼刀,請求道:“屬下是他們中武功最好的,所以屬下鬥膽,請主子帶上屬下。”
容雋沉默了片刻,還是答應了下來。
不答應下來,他估計今天也出不了這個門了。
閔錚的武功在容府侍衛裏是數一數二的,對於容雋也絕對忠誠,敏捷,高強,且聽話。
容雋原想著言妤的言記小鋪離也不遠,自己慢悠悠晃去,就當散步了。
卻在閔錚的再三懇求下,隻能讓人備了馬車。
容雋到了言記小鋪,下了馬車,鋪子裏來來往往的客人看到他一下就像被按住靜止鍵一樣,全都愣了一瞬,芝蓉玉樹,豐神俊朗,說是神仙下凡也不為過,客人們直到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才回過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