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殿寢,床旁,坐有泉水,好似眾星般皆為拱月,潺潺生靈。
傍山而起,澎湃,悅耳舒服;從前這裏倒是有一座黑山,拔地而起,後覺大山隔日又背風幹燥,這福地自來是靜養閑情最佳,可光線這樣陰暗潮濕又帶病,君王有一回來此養病,聞空氣幹燥不安,雅興一去而一腳夷平了這黑山,自此,黑山消失隱匿的傳說眾說紛紜。
泉水叮咚,床榻上。
“你在我旁邊有多久了。”葵心睜眼。
“打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你開始。”床前女子婉約,三千白發波起。
葵心挪高枕頭,扶起身子,“那你在這裏幹什麼。”
“把你變成現在的樣子。”女子身子低俯下,行臣禮節,長發貼在兩鬢。
“你好美。”葵心覺得她很親切,露出微笑。
“是看出來了我長得像某一個人了嗎?”女子莞爾。
葵心恍然大悟的表情,“玖仙大人!”
女子低頭緘默。
“我想起來了玖仙大人有一個親人,是他姐姐,與他長得真像呢。”她像個孩子笑出聲。
“是。”女子頭低得更下。
“你叫什麼名字呢?”
“玖莞。”
“我可以叫你玖莞姐姐嗎?”葵心推開被子坐起來。
“公主如何喚我都是可以。”玖莞眼簾輕合。
“我知道我現在身上有個惡病,連毒袍大人都懼其沾染,你要是忌憚,還是退下吧。”
玖莞指了指自己的心,“不,它已經生長在我身上了。”
“我好了。”她不敢相信,但其實她並不開心。
“我是綠醫,我救人你是要存心裏接受的,你牢牢記住,我說的每句話,都會可能是你馬上死掉的最佳原因。”薄唇蠕動。
葵心兩眼寒冷,“都說綠醫沒有好人,我會聽你的話的,但你必須要讓我與天同壽。”
“我自然會給你活得比我的命還長,”玖莞說,“你應該要知道你身上一半流的是我的血,我身上有一半流的是你的血,你一直引以為傲的王室血統現在是不純正了,何想?”
“我在想我父親為什麼會把我放心交給你,我是大伏唯一的子嗣,天之驕子,誰都付不起這個責任。”
“君王他對你不抱希望了罷,死馬當活馬醫是上上策。”
“我是馬……”
“還隻是隻要吃奶的崽子。”
“你太精於城府了,我根本沒什麼腦子的,你把刀架在我頭發上我就服軟了,你又是怎麼想到把你的一生都用在我身上,綠醫是一個都麼遭人仇的抉擇,我恨你,別回去痛定思痛,嗬嗬。”葵心玩笑。
“很高興你還能笑得出來。“玖莞俯身撫摸葵心絕色的臉頰。
“我們完了嗎?”葵心擔憂。
“別把事情想得隻有一二種方法,你的父親,君王一定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們很關心你,因為你就要死了,你現在出去以一個活生生的肉身麵對萬臣至高無上,君王的冕冠就在你的頭上,你過你能感謝的,是大伏從首至尾沒有第二個後裔罷了。”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