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寨?”白方臻並不震驚,而是憂心地重複這一名稱。

白羽蝶看在眼裏,也不多說什麼,也許大夫人早就代表過李氏找白知縣談過不要剿匪的事,所以白知縣才提出和疾風寨談和的計劃。

“老爺,老爺啊!您一定要救出青青啊!”喬姨娘哭喊著,恨不得立馬讓白知縣派人去疾風寨帶回白青青。

白羽蝶站在一旁,觀察著在場所有人的神態和表情。

顏盡來到白羽蝶的身邊,低聲說道:“問出來了。”

“哦?阿滿的效率很高嘛。”白羽蝶臉上掛著欣喜的笑容,“走,去看看證詞。”

白羽蝶手執團扇朝門外走去,顏盡望著她從自己身邊經過的從容模樣,完全不似一個十六的少女該有的淡定。

“怎麼了?”白羽蝶站在漆黑的門外回首望著站定不動的顏盡。

顏盡忽然想起了她在不老泉說的那些話,她不屬於這個世界……

她柔弱纖細的身形在漆黑的夜裏仿佛鍍上了一層光,一層薄薄的柔光。顏盡的肩頸處瞬間傳來了炙熱的感覺,像是在灼燒一般,一直在提醒著它的存在,讓他謹記她說的那句話。

——“你是我的。”

顏盡沉默垂首,凝望地麵。

她一深閨女子居然會知道他是劍聖的徒弟,她如何能夠得知?她從什麼時候猜出來的?若真的隻是靠猜,那她的洞察力不容小覷。

衙門,審訊室。

白羽蝶揭開阿昌畫押按了指印的罪狀,快速地掃了兩眼:“挺好,基本都招了。”

衙役阿滿站在一旁,打量著這個白府的二姑娘,怎麼案情是二姑娘來詢問?知縣大人呢?

“辛苦了。”白羽蝶回首微笑道。

阿滿愣神:“啊,這……這是小的職責所在。”

白羽蝶的目光落在了顏盡身上:“你正好要去青稚馬場吧?讓遊將軍他們別找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今天大家都累了,青青姐的事不用操心,談事之前,她不會有事。”

翌日,清晨。

陽光撒向大地,撥開那霧靄沉沉的白色紗衣,露出了鮮綠的青。

山間的河塘泛著第一縷陽光照耀的波光,縱橫交錯似銀色的魚鱗。

顏盡並未帶著武器,而是拿著換洗的衣服來到池邊,卻沒想已經有人先一步占了那最佳位置。

“你也洗澡?”顏盡的眼神裏劃過驚訝之色。

遊鴻堂原本還在閉目養神,感受山水之間的寧靜,卻被顏盡打斷了。

“哈?我怎麼不能洗澡?這河塘又不是你的。”遊鴻堂不滿地揮起手,忿忿地拍打著水麵濺起一片水花。

顏盡眼神淡然地走到了河塘的另一頭,脫衣,沐浴。

“你這臭小子是不是嫌我髒?跑那麼遠?”遊鴻堂被氣得不輕,直接站了起來,怒氣騰騰地趟著過膝的河水走到顏盡的麵前。

“礙眼。”顏盡鮮有地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遊鴻堂雙手叉腰,身下的宏偉一覽無遺:“這才是男人!勾欄那些小娘兒們可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