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蝶沒帶著吟秋,畢竟她做好了去認識元謹世子的準備,有她在身邊反而會出些狀況。
白青青倒是有些坐不住了,她站了起來走到帳幔前,向著球場上張望,她們三姐妹的位置並不好,算是在角落裏,甚至球場的一半都被擋住了,明顯是加出來的台子。
白羽蝶習慣被這般對待,畢竟她們隻是普通官員的女兒而已,不似在場的那些有背景有家世的貴女。
流水的官員,鐵打的世族呀。
“你們看中誰和我說一聲,我替你們把把關。”白羽蝶搖著團扇,說出來的話讓兩姐妹一驚。
“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們是公主,天下男人任挑,他們不會拒絕一樣。”白青青可受不了白羽蝶說大話,自己的婚事都沒有著落呢。
白羽蝶被公主搶了男人的消息也早就傳開了,雖有人同情她但更多的是對她的身份的不屑以及對陸寅的肯定,說明陸寅是個優秀的人,白羽蝶不配而已。
白嬌嬌怕白羽蝶難過,畢竟陸寅才被公主搶了去:“小蝶姐姐,陸二是那樣的人,早點看清也好。”
“我不在意。”白羽蝶的確不在意陸寅,但他似乎並不是一點都不在意白羽蝶。
陸寅扶著公主的手入座,隔著一層又一層帳幔,外麵的景象模糊一片。帳中點燃了公主最喜的香,煙嫋繚繞,雲漫沉香。
元素稹緩緩抬手,身旁的宮女會意地上前卷簾。
“你們都下去吧,有陸寅在。”
陸寅坐在旁座上,望著最敞亮最適合眺望的位置,這就是獨一無二的最佳觀賞點,隻有皇族才能擁有這無上的權力。
馬球場上的微小忙碌身影盡收眼底,他就是為此才一步步爬上這樣的位置,他的選擇沒有錯。
“聽說你馬球打得甚好。”元素稹黛眉輕挑,媚眼銜笑。
“稍有接觸。”陸寅謙遜有禮地俯首,麵前的是公主,他必須注意言行舉止。
“今天太子帶來了軟玉香膏,據說是用稀有的西域香花混合而成的香料,香氣經久不散。”元素稹的聲音帶著少女的嬌俏,她微側身向身旁座位上的陸寅說道,“我想要。”
“太子不給您嗎?”
“就這一盒,好多人想要,太子殿下也不知道該給誰呢,就打算拿來當個好彩頭。”元素稹期盼地看著陸寅,“這對你來說輕而易舉吧。”
……
白青青按捺不住內心的蠢蠢欲動離開了帷帳,隻留下了白羽蝶和白嬌嬌兩人。
“小蝶姐姐不去嗎?”白嬌嬌吃著果盤裏的堅果,靈動的目光瞟向身邊一語不發的白羽蝶。
白羽蝶的腦袋有些放空,這種閑暇時光,她隻想在這僻靜一隅躺下。
“我對馬球沒什麼興趣。”白羽蝶放下手裏的扇子,百無聊賴地拿起堅果,“那江築韞有再來找過你嗎?”
聽到這個名字,白嬌嬌肩膀一顫:“有來過。他讓我傳話給你,說要你小心公主。”
“啊?”白羽蝶有些莫名其妙的瞅著白嬌嬌,公主剛把她的未婚夫搶了,難道還要害她嗎?而且為什麼是江築韞提醒她?他知道些什麼呢?
“我也覺得很奇怪,就沒和你說。”白嬌嬌倒是提起了一些興趣,“他似乎知道很多我們家的事。”
白羽蝶拿著堅果的手僵住:“說明他是帶著某種目的接近我們,那還是少和他接觸。”
現在的白羽蝶猶如驚弓之鳥般害怕任何一個接近白家的人,她們可沒少被自己家人坑,更不要說那些外人了。
這時,一個陌生的婢女來到白羽蝶的帷帳內。
她畢恭畢敬地俯身,但語氣卻是毫無溫度:“奴婢是齊國公府顏瑾彤小姐的貼身婢女翠雨,見過白家小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