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蝶和白嬌嬌麵麵相覷,轉而望向翠雨:“你好……顏小姐是有什麼事嗎?”

“顏小姐想請白羽蝶小姐前往帳中一敘。”

白羽蝶跟在翠雨的身後來到了顏瑾彤所處的帷帳內。

這兒可比白羽蝶那矮小局促的台子好得多,不僅敞亮,還有一張寬敞的座榻。帳內飄著淡雅的香氣,另一個侍女正在點香。

轉念一想,畢竟是國公家的小姐,怎麼會和她們這些平民一樣呢,白羽蝶的家世也比普通人家好得多了,還是應該知足啊。

但她忍不住想,若是嫁進了齊國公府也會是這般待遇吧。

白羽蝶向端坐著的顏瑾彤行禮,聽見動靜,顏瑾彤才將目光移到了她的臉上。

“白小姐,坐吧。”顏瑾彤素手一抬,繡著金絲花紋的衣袖掩住手掌,像是有意呈在白羽蝶的麵前。

白羽蝶垂眸,順從地坐下。

“白小姐是喜歡檀香還是沉香?”顏瑾彤自問自答地說道,“哦,我忘了,白小姐沒有聞過沉香的味又何來的喜不喜歡呢。”

她語氣裏飽含歉意,但白羽蝶卻是感覺不到一點真誠。

顏瑾彤喚了一聲:“翠雨,把玫瑰酥酪拿來。”

白羽蝶的目光落在婢女的身上,隻見她從一個滿是冰塊的桶裏拿出一個食盒。

“這是月華樓的招牌,食材雖不名貴,但也不是隨意能買到的。”顏瑾彤注視著白羽蝶,想從她眼裏觀察到驚訝與羨慕。

翠雨將竹勺放在白羽蝶的麵前,但白羽蝶依舊手握團扇,不為所動。

“怎麼不吃呀?”顏瑾彤疑惑不解。

白羽蝶沉默半刻,抬眼望向對座的顏瑾彤:“顏小姐這麼做是何意?”

大抵是賞菊那次的事被發現了端倪,顏瑾彤才會這般明裏暗裏地羞辱她吧。

“賞菊那天你在碧落院躲雨。”顏瑾彤見白羽蝶不傻便直言道。

白羽蝶納悶了,她見的是顏盡,又不是那什麼齊國公獨子顏稚弘。一個侍衛她也要宣示主權?

“是的,可我並沒有見顏公子。”

“荒謬,我哥就在院裏,你會沒見過?”顏瑾彤著急地緊盯白羽蝶,這個女人撒謊成性!

就在院裏?白羽蝶好像知道了什麼。

“你哥是不是武功卓絕?”白羽蝶臉上浮現出有意思的笑容。

“聽別人說是的,隻是我還沒有見過。”顏瑾彤不知她為何會露出笑臉,這個笑仿佛是在笑她一般。

白羽蝶收回了目光,望向了前方視野下的馬球場:“這兒的位置真好。”說著她帶著羨慕又好奇的語氣站了起來,緩緩朝圍欄走去。

顏瑾彤已然顯露了自己的態度,也不藏著掩著:“這兒的位置可不是你們那兒能比的,整個馬球場一覽無遺。”

“還真是。”白羽蝶站定在圍欄前,目視著整個球場,目光落在了三三兩兩簇擁著年輕男子身上,其中那英姿挺拔的人一眼就吸引了她,他穿著錦織的勁裝,頭上綁著黑色的抹額。

他的身旁是元謹和遊鴻堂,看著他和他們毫不違和地站在一起。白羽蝶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下,她早該猜到的。

顏盡就是齊國公府的顏稚弘。

馬球場上的顏盡似乎感覺到了某種柔和的視線緊緊地注視著他。

他驀然回首,對上了白羽蝶遠眺的目光,他睜大眼睛,眼底劃過驚訝的神色,她居然站在齊國公府的帳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