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確實有些困了,所以才把電話掛了,這還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掛顧景深的電話。要是以前她可沒有這麼大的勇氣。
她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就陷入了夢境……
她夢見她高中複讀那年,被父母丟在一所外省的寄宿學校,每天都想著父母會不會來看她,會不會也像姐姐每次去外地參加比賽時嘴裏念叨著她,想來也是不會的。
在寄宿學校裏她每天都像個機器人一樣麻木地學習,進入了一種自我麻痹的狀態。她時常看到校門口那些給複讀學生送飯菜的家長,她總是很羨慕,因為這是她不曾擁有的親情。
她也盼望著哪天能有一個人來看看她。
她盼著盼著,有天就真有一個人來看她了。
是個她不認識的陌生男人,男人說他是顧景深,是她姐姐的朋友,她姐姐去國外留學,囑咐幫忙照顧她。
那時候她看到顧景深的第一眼,就徹底淪陷了。
顧景深穿著白襯衫站在班級門口,那一張臉好看到可以讓人呼吸驟停,他的眼眸似萬千星辰,眼裏透著幾分溫柔與清澈。顧景深看著明知時那飽滿而完美的雙唇邊浮出一抹淺淡的笑意,微微有些淩亂的碎發,在陽光下泛起金黃的光澤,將本身帶著的那種疏冷感稀釋了大半。
明知第一次見到顧景深就覺得這個人長得很好看,生了幾分好感,而之後也因為顧景深時常來探望她,對她好,讓這分好感轉變成了喜歡。
她想等她長大以後一定要爬上這個男人的床,後來她確實爬上了顧景深的床,可她也後悔了,因為後來她才知道這個顧景深喜歡的是她姐姐,她隻不過是她姐姐的替代品。
第二天,明知一大早就去了公司,交了辭職信,離開公司的時候是她這麼久以來最輕鬆的一次。
她的時間不多了,沒有必要將時間耗費在工作上。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高中關係還不錯的朋友的電話,但已經很久沒聯係了。
“喂?青青嗎?”
“對。明知好久沒聯係了,還怪想你的。”電話裏傳來很甜美的聲音。
“可別,你想我也沒見你給我打過電話。”明知聽著電話裏的聲音,想起高中那時候沈青青那殺馬特的造型,忍不住笑了。
“你不也沒給我打過電話。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工作順利,身體健康。你呢?”說身體健康的時候,明知自己都不禁苦笑了起來。
“我也還行,我在H市市中心開了一家美容院,你要是哪天來了,姐給你免費。”
“沈青青你混得可以呀,還開了一家美容院。行,哪天我來給你做做生意。”
“哦,對了。明知聽劉明說過明天高中同學聚會,你去嗎?”
“我考慮考慮,這兩天有些忙,要是有空的話我可能會去。”
“好,那我把地址發給你吧。我還有事,就先掛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