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良,別理她。”
師母一臉愁容,心想這兩人咋一見麵就嘴不饒人。
“嗬嗬……師母,沒事。我得為咱們響水村的孩子感謝琴姐呢。”
“琴姐,你在響水小學教幾年級的學生啊?”
“跟你貌似沒多大關係吧?你是教育局來檢查工作的不……”
“不是,琴姐。你稍微平靜一點……”
“羅琴,國良的孩子現在也上學了,或許在你班上,他不過想問下而已。”
羅師傅側頭望了一眼羅琴。
“叫什麼名字啊?”
羅琴放低了聲音。
“哦,孩子名字叫國慧,姓莫。”
“莫國慧?!”
羅琴聽到國良報過來的名字,腦海裏浮現出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
“莫國慧是你女兒?”
羅琴似乎有點難以置信,眼前這個濃眉大眼的莽夫會有一個這麼聰慧的女兒。
“嗯。琴姐,你知道這個學生不?”
國良滿是期待。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國慧在羅琴的班上還是不在羅琴的班上。
“她不在我班上。”
對於這個答複,羅琴帶著複雜的情緒。而且還有一點任性的成份。
羅琴對國良的這種橫蠻,有可能是偏向於這個年齡的男人。她在婚姻上自認為受到的傷害都應該歸咎於他們,隻不過國良剛好撞在槍口上。而國良一再的忍讓和遷就,讓她又重新認識了這個男人的另一麵——不是每個男人都容不下自己的無理取鬧。
聽到確認的消息,國良毫無症狀的尷尬了一下。
“琴琴,那你能不能把國良的孩子帶在自己班上呢?”
師母似乎體會到了國良的尷尬。
“媽,我自己的孩子都沒管呢……”
羅琴對母親的插入顯得有點不耐煩。
“沒事的,師母。國慧在學校哪個班上都一樣,隻是希望琴姐以後在學校多照看一下……”
國良還是希望國慧能夠在學習上獲得更多的幫助,不要再像自己販賣體力來換取生活。
“好吧,算是我答應你了。”
這是羅琴今晚對國良說的最平靜的一句話。
國良看沒什麼事了,就準備起身回住的地方。
“爸,不叫你徒弟搬兩煤窩上來啊?來都來了……”
“師傅,我去牆角看看。”
“不用了,國良。別聽你琴姐糊弄……”
“你回去吧,國良。”
羅師傅和老伴一起把國良送到屋外。
師母還不忘回頭指了一下屋內的羅琴。
國良從來都不計較羅琴的譏諷,盡管有時她很過分。
羅琴回響水小學的第二個星期,響水村礦場上出了一起爆炸事故。
這起爆炸事故是建立礦場以來第一回。
鎮裏擔心責任重大,上報了縣安監部門。礦場的管工在現場被公安帶走了。
莫光明在響水村受傷最嚴重,他燒的煉焦窯距離爆炸點不遠。
現場的工人用拖礦的卡車把他緊急地送去了鎮裏衛生院。衛生院的急診醫生看到滿身黑點,血肉模糊的莫光明搖了搖頭,喊卡車師傅將人送去縣裏總醫院。
車到半路,莫光明就沒了氣。
跟在車上的莫光明兩個兒子,一路情緒激動,把車廂後麵的車窗玻璃給砸了。
要不是兩人不會開車,開車的司機有可能就給莫光明陪葬了。
礦場爆炸的原因還在調查,因為是縣裏安監部門接管,所有現場都被封禁起來。
莫光明的兩個兒子把他們老子的遺體擺在礦場封禁區外麵,鬧著要礦場給一個說法。還好現在這天氣冷了下來,要不兩兄弟的老子非得發出點味道飄在響水村上方。
兩人披麻戴孝地跪在放遺體的門板前,一把鼻涕一包眼淚,喊著要給老子討說法。莫光明的老伴在家裏已經哭暈了幾回,哪受得了這外麵的風寒,兩個媳婦輪流在家哭哭啼啼地照看一大家子。
村裏人有些看不過眼地過來幫著收拾一下,帶著孩子在外走走,免得誤傷了孩子。
村長被縣裏安監部門派過來的領導找去談話。想了解一下礦場周圍的情況和人員調備,避免事態發生擴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