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嘲諷我?程弛,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你以為你為了她浪子回頭,她就會感動到接受你?你也不看看追她的都是什麼樣的人,就你這種一無是處的毛頭小子,有什麼資格站在她身邊?你配喜歡她嗎?”
程弛一把揪住徐然的上衣領子,將他抵在牆上,握緊的在拳頭快要打到徐然臉上的時候,又收了回來,麵無表情的說:“我有沒有資格站在她身邊關你什麼事?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就在程弛正要再次開口時,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他鬆開徐然的衣領,掏出手機,是齊楠發來的短信。
“火車快要進站了,這會兒要排隊檢票,你去了這麼久,是出什麼事了嗎?”
程弛立刻回複:“沒事,就過來了。”
徐然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著程弛的神色由灰冷走向漸暖,明明心裏已經有答案了,末了,卻還是問了出來,“是齊楠吧!”
程弛沒理會徐然,收起手機,不帶任何感情的拋出一句話。
“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否則我也不敢保證我會對你做什麼。畢竟,我除了會打架,一無是處。”
徐然看著眼前不過才十八九歲的少年,輕笑一聲,“你威脅我?”
“你可以試試。”
程弛說這句話的時候,麵上看不出什麼,但是那雙眸子卻讓徐然不寒而栗。
因為不是節假日,火車上的人並不多,一節車廂坐了不到一半的旅客。
齊楠跟在程弛身後,很快找到倆人的座位,剛要坐下來的時候,程弛突然向上伸手,敞開的外套正好遮住了她的視線,過了幾秒才放下了,齊楠以為他是要拿行李架上的東西,結果他手上空空。
坐下後,齊楠側過臉,輕聲問,“剛才怎麼了?”
程弛搖了搖頭,將齊楠的背包放在倆人中間,假模假樣捏了捏手臂,“可能手抽筋了。”
“那有可能是你身體缺鈣了,”齊楠笑了笑,打量了一眼程弛,想到剛剛站著的時候他直接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忍不住問:“你多高啊?”
“什麼?”程弛扭過頭,過了兩秒,反應過來,“快一米九。”
齊楠忍不住驚歎道:“你比齊睿高了快十厘米,估計今晚他見到你,肯定該自卑了。”
“怎麼了?”餘光瞥到程弛時不時往後扭頭,齊楠在遞給他一個橘子的時候,問:“你是看到熟人了?”
“沒有,”程弛剝開手裏的橘子,左右轉了轉腦袋說:“應該是昨晚落枕了。”
齊楠不大相信的點了點頭,剛剛程弛往後看的表情明顯有些凝重,總感覺他從下午到現在一直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
直到火車快到站的時候,齊楠看到了從後排往車門走的徐然時,才明白程弛一路總是心不在焉的原因。
“巧了,又見麵了。”
徐然拉著一個小行李箱,站在程弛左側的過道上,像個沒事人一樣,衝著坐在座位上的倆人打招呼,眼睛看向程弛,故意咬重“又”字讀音。
齊楠一時沒理解徐然這個“又”字的含義,畢竟上次不愉快的聚餐後,她刪了他的聯係方式,但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過了兩秒,還是微微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程弛連眼都沒抬一下,視線停在麵前的小桌子上,過了幾秒將臉扭到齊楠那邊,盯著窗外的風景。
徐然看著坐在位置上,默不作聲的倆人,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先一步往車門走去。
齊楠在徐然走遠後,看向程弛,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出來,“在候車室,你去那麼久,是不是見到徐然了?”
聽到齊楠提到徐然的名字,程弛很輕微地皺了下眉,沒說話。
程弛的沉默在齊楠看來就是默認了,她不清楚徐然具體跟程弛說了什麼,也沒有惡意揣測別人的習慣,但程弛一路的不對勁已經說明,徐然說的不會是什麼好聽話。
見火車還有幾分鍾到站,齊楠快速在大腦裏組織了一番言語,看著程弛的臉,溫聲說:“我不知道徐然跟你說了什麼,但是不管他說什麼,我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別在意,也別理,好嗎?”
程弛盯著齊楠白淨的臉龐,愣了一下,由於距離太近,他甚至連她清澈明晰的眼眸下,那根根分明的睫毛都能看清。
明明近在咫尺,卻又讓他感到遙不可及。
過了不到三秒,他又迅速收回視線,將目光轉移到別處。
最終,在下火車前,程弛點了點頭,回了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