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當年壺口一役,你被妖魔射落馬下,我還以為你戰死沙場了,沒想到居然能在這樣的地方,再次見到你。”

王兼看著地上的孤狼,並沒有非常激動,語氣中夾雜著對往事的感慨和一絲嘲諷。

孤狼聽出了王兼的話外之音,低著頭不說話。

看著孤狼這樣的表現,王兼繼續說道:“李昂,當年你可是騎兵千戶,怎麼自甘墮落,去當一個山野匪寇?”

“...王指揮,當年我身負重傷,一身實力僅剩六七成,已經無力於沙場征伐了,隻能隱居山野了。”

孤狼沉默了一會,隨後說出了自己的理由,隻是顯得有一些虛假。

“哼!可笑至極,李昂,往你還出自軍勳世家,你們的叔父兄長,都是為國捐軀的好漢,怎的到了你,就變成了一個無膽鼠輩,你簡直丟盡了你家族的臉麵!”

聽了這話,王兼抑製不住心底的憤怒,拍案而起,大聲斥責著孤狼。

原本孤狼的情緒還穩定,但一提起他的家族,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極力地扭曲著自己的身體,想要掙脫身上的繩索,衝上去撕咬王兼。

“你給我閉嘴!”

自知無法掙脫,孤狼趴在地上,低聲吼道,像是一個身負重傷,但依舊凶性十足的猛獸。

“怎麼了?老夫說錯你了?有膽子做,沒膽子認嗎?”

王兼絲毫不懼,果斷地走下座位,蹲在孤狼的身前說道。

“我丟了家族的臉?我家族早就被你們這些大官給害死了!”

看到王兼走了下來,孤狼扭動著身體,像是一隻蛆蟲一樣,爬到了王兼的麵前,厲聲叫喊。

“我的父親,我的兩位大伯,五位叔父,四位兄長,七個弟弟,全都死在了戰場上,我是我們家族最後一個活下來的!”

”他們都被大王害死了,都被你們這些戰爭犯給害死了!“

孤狼扯著喉嚨,大聲地叫喊道,聲音在大營裏不停地回響著。

“...哈哈哈。“孤狼邊說邊笑,身體不停地顫抖,下一刻,竟然猛地哭了出來。

在戰場上被利箭穿透身體,感受鑽心之痛時,他沒有哭,提及他的親人,他卻忍不住哭了。

孤狼頂著通紅的眼圈,哽咽地說道:“王指揮,為什麼我們要和妖魔打仗?我們既然能和他們停戰,為什麼不能和他們談何呢?”

王兼看了一眼悲憤的孤狼,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李昂,我念你一家忠良,立功無數,我給你一個機會,你重新回到軍中,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讓你戴罪立功。”

王兼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選擇網開一麵,重新給他一個機會。

隻是孤狼聽後,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孤身一人,全家都死了,苦心經營的山寨也毀在了你們的手裏,我活下來已經沒有意義了。”

麵對死亡,孤狼表現出了十分豁然的心態,他麵帶懇求,對著王兼說道:“王指揮,求你看在我以前立功的份上,請你在我死後,把我的骨灰放在亭陽郡湖心旁的樹底。”

“我記得你家就在亭陽郡,但你家的祖墳可是在湖心旁的陽湖山上,你為何要埋在山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