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兼看了一眼孤狼，問出了一個好似毫無意義地問題。
“嗬嗬。”孤狼自嘲般笑了笑，說道：“小人當了土匪，怎麼還能和功勳卓著的長輩埋於同一處地方，能落葉歸根，我就死而無憾了。”
“......”沉默了一陣，王兼沉聲說道：“好，我答應你。”
王兼是孤狼的老長官了，孤狼深知王兼的脾性，一諾千金，有了他的承諾，自己可以放心了。
孤狼閉上雙眼，卻無法阻擋滴落的眼淚，他用顫抖著的聲線回道：“謝謝。”
“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送至京城問審。”
等到士兵把孤狼帶走，軍官們這才起身，向王兼繼續彙報戰場上的各種事件。
聽了一會，王兼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他望向陸稻的位置，沉聲問道：“楊回，是你下令射擊的？”
“是。”
陸稻站起身，果斷地回複。
聽見陸稻的回複，王兼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沉聲向陸稻說：”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命令，這次我們第三營和第二營，死傷人數不會少於兩千人。“
”戰場之上，犧牲在所難免。“陸稻回道。
“可你就不能稍微平穩點，不要如此激進行事，區區匪寇，讓我們損失了如此之多的精銳戰士，半數還是死於自己人手上，你這讓我如何向趙帥交代？”
看著陸稻理直氣壯的模樣，王兼被氣得夠嗆，大聲地責問他。
“都是為了勝利，既然有最好的機會，自然要把握住，哪怕是犧牲自己人，也是值得的。”陸稻毫不退讓地回道。
“你！”
王兼沒有辦法接受陸稻的理念，生氣地指著陸稻。
但陸稻依舊是一臉淡然，不為所動。
陸稻絕對不會心疼這裏的士兵，他巴不得所有的士兵都和土匪同歸於盡才好。
“....，會議到此結束，所有人回到軍營之中，收拾好行李，準備返回京城。”
王兼深吸一口氣，並沒有當眾責罰陸稻，而是下令所有人收拾行李，準備返程。
......
七日後，京城北門口。
“誒，你們聽說了嗎？這就是燕行山的土匪頭子，可是耗費了好大力氣才抓到的。”
“是啊，聽說是王兼將軍親自出馬，才將他抓回京城。”
“傳聞裏說他有三頭六臂，一頓要吃八個人，怎麼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啊。”
“什麼王兼將軍，我聽說是一個年輕指揮使，好像是叫什麼楊去做的。”
“什麼楊去，是楊回才對，而且哪裏是他，一個小年輕，哪裏有這本事，抓到一個悍匪。”
此時孤狼穿著一身囚服，頭發亂糟糟的，在陽光下，顯得晶瑩，好似有跳蚤在上麵跳動一樣。
滿臉胡茬，看著很是邋遢落魄，眼罩被取下，露出了左邊空曠的眼窩，看著很是滲人。
他站立在刑場上，臉上掛著灑脫的笑容，右眼往向南邊，那是他家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