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段天涯的問題,郭凱夫心中一緊,但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道:“陸稻?你找他幹什麼?”

“找他幹什麼?”段天涯瞥了郭凱夫一眼,有些好笑的說,“你能來見小澤,我就不能去找你的學生了?都是晚輩,我這個做長輩去看看他有什麼不行嗎?”

“還是說,他不敢見我?”

說罷,段天涯直勾勾地盯著郭凱夫,大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勢。

“哪有什麼不敢。”郭凱夫回道,“隻是我比較好奇而已,你和他關係又不怎麼樣,見他能有什麼事情做?”

“關係不好就要緩和,緩和就要溝通,你隻要把陸稻在哪告訴我就行了,剩餘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看著段天涯嚴肅的神情,郭凱夫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好吧,我帶你去找他。”

濱城,一座不知名的山上。

陸稻看著眼前的一棵大樹,輕聲地呢喃著,“張大爺,你的公道,我給你取回來了。”

就在陸稻沉默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勁風,將地上的枯葉吹得漫天飛舞。

“陸稻,你在這荒山裏麵幹什麼?”段天涯走到陸稻身後,四處看了看,“這周圍也沒什麼風景啊,待著不無聊嗎?”

“這裏有我的好友,我是來看他的。”陸稻頭也不回地說道。

“好友?”

陸稻不說話,伸手指了指前麵的大樹,“我的好友就埋在下麵,我親手埋的。”

“那真是可惜了,能和你做朋友的人,想必也是什麼青年才俊吧,不能一見真是太可惜了。”段天涯歎氣道。

“他不是什麼青年才俊。”陸稻搖搖頭,“隻是一個退休的老頭子而已。”

段天涯並不在意陸稻的朋友是誰,因此隻是點了點頭,就開口問道:“所以你來濱城就是為了祭拜你這個好友?”

“是。”

“那為什麼是今天來?按理說,今天也不是什麼節日吧,等到重陽那天來不行嗎?”段天涯追問道。

“因為我有一個重要的消息要來告訴他。”

“什麼消息?”

“段澤死了。”

此話一出,空氣仿佛凝固了,段天涯看著陸稻,久久不語。

郭凱夫站在一旁,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兩人對峙。

“段澤死了?和你朋友有什麼關係嗎?”段天涯沉聲問道。

“因為我朋友就是段澤殺死的。“陸稻說道,“殺人凶手死了,難道不是什麼重要的消息嗎?”

陸稻說完,周圍的溫度仿佛又低了幾度,但陸稻卻渾然不覺,繼續說道:“當初黎記者死的時候,我的這個朋友也在旁邊,隻是沒人關注過而已。”

“所以你是為你的朋友來報仇?”段天涯問道。

“報仇?”陸稻搖了搖頭,“我隻是過來告訴他一聲而已,我可沒這個能力給他報仇,要是我敢的話,段澤他早就死了,哪裏還用等到現在。”

“別裝了。”段天涯盯著陸稻,眼裏仿佛燃燒著怒火,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除了你,沒人有這個膽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是已經賠禮道歉了嗎?明明所有人都滿意了?為什麼你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