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以為自己能就這樣過一輩子,爸媽幹不動了,我再接他們的班。”

“直到那一天,一切都改變了。”

說到這,陳阿生的神情變得憤怒怨恨,攥緊拳頭:“捕完魚後,我和爸爸照例帶著魚去市場上販賣,結果那天市場來了一個新管理員。”

“他二話不說,就要加收我們一半的管理費,還有從我們的收成中抽一半。”

“我們一家子本來日子就過得緊,被他這樣強取豪奪,我們全家都要餓死。”

“我爸不同意,商量著能不能減少一點,就是這一句話,忤逆了那個管理員的意思,他當即就發怒了。”

“一瞬間,十幾個拿著木棍的人衝了出來,把我們的攤位砸了,把我爸爸按在地上毆打。”

“我極力想拔開他們,但隻是無濟於事,他們看不上我一個小屁孩,我因此僥幸撿回一條命,等到人群散去後,我爸爸就已經沒了氣息了。”

“我想向周圍人求救,但是這個管理員的大哥是一名武者,沒人願意為了我們得罪他。”

“那個正午,太陽曬得我全身刺痛,但也不及我心中之痛的十分之一。”

“就這樣,我把爸爸拖回家,按照他的遺願,把他的骨灰灑向了河裏。”

“他跟我說,我們漁民一輩子都靠魚生活,等到死了之後,就要這樣回報它們。”

談及過往,陳阿生的臉上早已布滿淚水,他用衣袖擦了擦,又接著說道。

“事情結束後,我想著為爸爸報仇,但是那個管理員一家的勢力太大了,我對此無能為力。”

“我也想著學武,等到武功大成後,在正午之下把他們斬首,但無奈天賦實在有限。”

“最後,我選擇走上學法的道路,以後一定要成為一名大法官,判決那些違法亂紀的武者。”

“可能也算是我刻苦吧,苦讀二十年,總算是小有成就。”

“可是之後我才發現,原來不是學了法律,就一定懲處壞人的。”

陳阿生看著窗外,語氣有些落寞。

“那個管理員現在在哪裏?”段天涯忽然開口問道。

聽見段天涯的問題,陳阿生愣了幾秒,才開口說道:“在我讀大學的時候,聽說他因為侮辱了一名女孩,得罪了某個更強的武者,全家都被殺了。”

“可惜了,還想著拿他來立威呢。”段天涯有些遺憾地說道。

“立威?”陳阿生有些疑惑。

“陳阿生,明天過來上班吧。”

“上...上班!“陳阿生驚喜道。

“沒錯,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能力如何,但你的初衷打動了我,我認為你製定法律是為了維護公平秩序,不是為了為自己謀取利益。”

段天涯站起身,莊重地朝陳阿生伸出手:“陳阿生,我現在正式邀請你,加入我的法律團隊。”

聽見段天涯這麼說,陳阿生睜大了雙眼,眼中欣喜洋溢,重重地握住了段天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