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亭子裏回來以後,小燕子的氣息就漸漸減弱。永琪好幾次驚醒,輕輕的伸出手去試探著小燕子的呼吸。
“小燕子,再陪我些日子吧。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我,我不知道沒有你該怎麼生活下去。”
永琪喂了小燕子喝了幾口參湯之後,就坐在床邊,癡癡的看著小燕子,“我感謝上天讓我遇到你。自從有了你,我的生活每天都充滿了驚喜。小燕子,認識你的這十年來,我對你的愛從來沒有停止過,每一天都在增加。每一天,我都在祈禱我們能夠一直就這樣幸福的走下去。小燕子,我答應你,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綿億和南兒。可是,沒有你,我要南兒和綿億做什麼?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還有什麼意義?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啊”
“阿瑪”綿億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紅著眼睛,膽怯的叫著永琪。
永琪抬起頭,招了招手,讓綿億進來。
“綿億想額娘,綿億兩天沒有見額娘了,綿億很乖,綿億不會吵額娘。”綿億知道額娘病重,阿瑪不許自己和妹妹來吵額娘。自己低著頭,怯生生的向永琪解釋。
永琪拉過綿億,“來,跟額娘說說話好不好?”
“真的嗎?”綿億抬起頭,驚喜的問永琪永琪無力的點點頭。
“額娘,師傅昨天說綿億的書念得好,字也寫得好。安達還說綿億過幾天就可以學騎馬了。額娘,你快點兒好起來,下次綿億帶額娘騎馬。綿億這幾天也沒有欺負妹妹。。。”綿億抓著小燕子的胳膊,滔滔不絕的說著,永琪起身走向窗邊,讓自己緩口氣。
“咳。。。”小燕子發出了細微的咳嗽,將剛剛喝下去的參湯吐了出來。
“阿瑪!”綿億急忙轉頭去叫永琪
永琪回過頭,快步走到小燕子身邊,卻發現小燕子的頭正在緩緩的滑落。
莫名的永琪恐懼湧上永琪的心頭,慌忙的喊“太醫!太醫!”
胡太醫快步走進來,把了脈,試了試呼吸,跪倒在地,“王爺,福晉,薨了”
永琪死死的盯著小燕子,完全不能相信這個事實。
眼中迸發出未有的決絕。
“你們都下去。”永琪的話語裏聽不出任何情緒
“阿瑪。。。”綿億不知道薨了是什麼意思,他隻是覺得,眼前的阿瑪跟以前完全不一樣,讓他有些害怕。
“下去!”
綿億和太醫退到屋外。
永琪望著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小燕子,腦袋一片空白。
過了好一會兒,永琪緩緩的坐在床邊,“小燕子,你不要嚇我,你不可以這樣丟下我。
你回來好不好?我們沒去大理,你的爹娘馬上就來了,我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永琪越說越激動,用力的搖晃著小燕子的肩膀,失聲痛哭“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小燕子,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綿億和南兒那麼小,他們也不可以沒有你!
這種惡作劇太過火了,你不可以這麼玩。。。
突然,永琪收了手,眼裏充滿恨意,“你起來!我命令你馬上起來!為什麼要讓我遇到你!為什麼要讓我愛上你!你是故意這樣對我的是不是!這是你的騙局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騙我的是不是!你起來,給我解釋清楚!你起來!如果你愛過我,你馬上給我起來,起來啊。。。”
床上的小燕子依舊一動不動,再也不可能回應永琪了。
淚水模糊了永琪的雙眼,永琪輕輕的抱起小燕子,繾綣的吻著她的頭發,她的眼睛,她的臉頰,她的唇。
淚水一滴滴滑落,他的小燕子,永遠的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整整一天,永琪就呆呆坐在小燕子床前,一動不動。他聽到的,看到的,都是躺在床上漸漸冰冷的小燕子。南兒的哭聲,綿億的哭聲,紫薇爾康的叫喊聲,皇上令妃的歎息聲,周圍所有一切,他都聽不到,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