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教室雖也有打掃，但還是挨不住某些角落裏堆積的灰塵朝他撲麵襲來。
季棠言抬起手將眼前的灰塵揮散開，還是忍不住輕輕咳嗽了幾聲。
“這塵也太密集了。”
季棠言關上了門，正打算開窗通一下風時，一隻手突然按住了窗框。
“棠言，我……”
“啊！”
季棠言用最大的力氣往回拉，鍾凜祺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手來不及縮回。
就差了那麼一點，鍾凜祺的手就會被夾成一隻豬蹄。
季棠言看著鍾凜祺在最後一刻縮回去的手，眼裏盡是可惜。
怎麼就沒夾到呢？
嘖。
早知道再用力一點了。
這小子這個時候過來，不會是想和他聊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吧？
“棠言，之前的事情，的確是我母親做得過分了點。”
果然。
季棠言心底翻了個白眼，那個腦海中的小人已經對著鍾凜祺這個小人狠狠踹了幾腳。
似乎覺得不解氣，季棠言出言打斷了鍾凜祺。
“哦，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嗎？而且你這麼說你母親真的好嗎？”
鍾凜祺愣了下，嘴角上的笑容瞬間有點掛不住。
“我事先真不知道我母親會那麼做，我也隻是後來才發覺有問題的！”
“但那個時候，你已經把水喝進肚子去了。”
季棠言點了點頭，就在鍾凜祺覺得他快要覺得自己跟這件事情毫無關係時，卻聽到他說。
“後來發覺……那這個後來有多後來呢？”
季棠言的每一個問題都問到了鍾凜祺事先沒有料想過的地方去。
鍾凜祺語塞了半會兒，靈光一閃，說道：“棠言，這件事情都怪我，怪我沒有提前察覺到母親所做的事情，我給你道歉，好嗎？”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法律的製裁做什麼？”
季棠言冷諷了一句，他真的沒想到，鍾凜祺會把事情撇得這麼幹淨。
把所有的事情、罪過都賴在了自己的母親身上。
這樣一來，自己得到了諒解，把所有的怨怒都發泄在鍾母身上。
到時候，發生任何事情，除了鍾凜祺能幫到自己，其他人都會用一種極其厭惡的態度對待他。
這是想讓他把鍾凜祺當作心中無可取代的拯救者啊！
真的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可惜，季棠言不吃這一套。
“可是，的確是我們做錯了。”
“是啊！”季棠言語氣平淡，“是你們做錯了，道歉和賠禮，直到現在，你們也並沒有給我。”
季棠言還是挺注重賠償這種東西的，季南裏對他灌輸了不少這方麵的知識。
別人對自己的傷害，無論有多輕，都要對方付出該有的代價。
代價不包括金錢、權利。
但就是不能讓對方傷害了你，隻對你說了句抱歉，就要輕易把人放走。
這對自己並不公平。
“鍾凜祺，你在這裏做什麼？！”
池冽的聲音在走廊裏響起，讓鍾凜祺莫名渾身猛地一顫。
季棠言並沒有聞到池冽釋放出來的信息素，隻瞧見鍾凜祺的臉色在一瞬間變了——痛苦難分的樣子。
“我警告過你，離他遠一點。”
“池冽，你公然釋放信息素，就不怕教導主任來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