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笙風塵仆仆。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時宴的失蹤。
因為他想給時宴一點私人空間。
將自己父母的骨灰寄放在公墓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時宴來回路上都沒有哭過,甚至還對他笑了,但許笙笙還沒心大到認為他是真的一點都不難過。
他不是陳歲平。
能心大到連時宴看不見了都沒有發現。
也正因為他不是陳歲平,所以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神經病。
哪怕他看完了那本書。
他也沒想到陳歲平會這樣的沒有下限。
他綁走了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
許笙笙發現時宴消失後,第一時間找了酒店要監控。
然後就是報警。
通過警方,許笙笙調到了全部的監控。
他追了上去。
就慢了一步。
陳歲平就把人弄進了醫院。
許笙笙暴怒,他把陳歲平從地上揪起來,狠狠的撞向牆壁:
“你對他做了什麼?你非要害死他才開心嗎?”
陳歲平的眼珠子慢慢轉了一下,他勾唇笑了:
“你知道他簽了放棄搶救治療同意書嗎?”
許笙笙不知道。
陳歲平笑得更燦爛了:
“因為我不愛他,他不想活了。”
“許笙笙,這就是他對我的愛。”
“他愛我。”
許笙笙一句廢話都沒有和他說,一把揪住他的頭就朝牆上撞。
陳歲平這三個字讓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砰砰砰——
許笙笙麵無表情,一下又一下的用陳歲平的頭去撞牆壁。
他的動作很精準。
確保每次撞擊的都是同一個位置。
陳歲平的頭上很快就破了一個口子。
血不停的往外冒。
許笙笙不解氣。
他如何解氣。
他隻恨這是法治社會,不能拿刀把陳歲平這個人渣千刀萬剮。
陳歲平臉上的笑沒有消失。
疼痛沒有讓他痛苦。
他從許笙笙的手裏掙脫,他倒在地上。
他笑:
“他愛我。許笙笙,你在嫉妒嗎?”
“嫉妒沒有用。”
“他就是愛我。”
“不管我怎麼對待他,他心裏眼裏都隻有我一個人。”
“我是他最初也是最後的愛人。”
鮮血不停往下流。
染紅了陳歲平的襯衫。
急診的醫生,護士和保安圍了過來。
勸架的話還沒有說出來,陳歲平就暴躁的朝他們大吼:
“滾開——都給老子滾開——”
他像是個瘋子。
他就是個瘋子。
許笙笙反而冷靜了下來。
如果不看他垂在身側的顫抖的雙手話,他看上去冷靜極了。
他說:
“陳歲平,時宴確實愛你。所有人都知道他愛你。”
“但現在,你對他來說就是一個不太熟悉的大學同學。”
“他自願接受了催眠治療,一般人需要好幾個月的療程才能把痛苦的記憶封鎖起來。他隻有了一周,7天,就把你忘記了。”
“陳歲平,催眠師和我說,他從未見過像時宴這樣的病人,他迫切的想要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