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他為什麼那麼迫切?”
“因為他要死了。”
“他不想到死還愛著你。”
許笙笙站在陳歲平身邊,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包香煙。
找遍全身,他都沒能找到打火機。
無法點燃香煙的他愣了一下,突然抬腳,用力的踢打陳歲平的腰腹。
陳歲平沒做任何的躲避。
頭破血流的人就倒在地上,任憑許笙笙打。
他嘴角的笑一直都沒有消,許笙笙打的越狠,他笑的越開心:
“催眠嗎?”
“原來是催眠。”
“原來他真的還愛著我。”
陳歲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狂喜。
他從地上站起來。
他笑問許笙笙:
“你在嫉妒嗎許笙笙?你嫉妒他愛著我是不是?”
“沒辦法,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沒道理可講的。”
“不管我多麼人渣禽獸,他就是愛我。”
“他就是把我放在第一位。”
“哈哈哈……他愛我。”
“哈哈哈哈……”
陳歲平捂著肚子大笑。
他嘴角的弧度大的嚇人。
就好像有人在他的嘴角兩側割了兩個口子。
好像有人在喊上鎮定劑。
陳歲平直起腰。
他癲狂的笑聲消失了。
他哭了。
他說:
“許笙笙,他要死了。”
“愛不愛的,都沒有意義了。”
“我簽了病危通知書。”
“一疊。”
“十來張。”
“他要走了。”
許笙笙臉頰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那是一個可怕到了極點的表情。
他像是一頭目睹自己伴侶被活活打死的公狼。
他下定了報複的決心。
他在心中起誓要用以血還血。
他將用自己剩餘的全部生命去完成複仇。
他低頭,不去看陳歲平。
他想抽出一根香煙,手不聽話,試了好幾次,才成功。
他咬住煙屁股,狠狠的吸了兩口。
他低低笑了一聲,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
“你知道他對我來說有多珍貴嗎?”
與此同時,年輕護士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是時宴的家屬嗎?”
“病人醒了。”
“去見他最後一麵吧。”
“他在臨終姑息病房。”
最後一麵?
陳歲平踉蹌一下。
他快去朝電梯走去。
他用拳捶打電梯按鈕。
許笙笙沒有動。
他沒有去。
他把嘴裏的香煙塞回了自己的口袋裏。
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個號碼。
他說:
“陳歲平真的太礙眼了。”
“按照我的計劃毀了他吧。”
說完,他掛斷電話,朝周圍的保安護士醫生道歉:
“真的不好意思。”
“讓大家受驚了。”
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因為許笙笙笑的太客氣了。
客氣的就像那個把陳歲平當錘子敲牆的人不是他。
他的手上,身上,唇上還沾著陳歲平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