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早,睡眼朦朧的花滿芸門外便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朝芸公主,皇後有請。”門被敲的咚咚作響,傳來章捷侍衛低沉的聲音。
“何事?”見床上的人絲毫沒起來的動靜,一旁早已起床的江晚舟站在門口,隔著門窗詢問。
“屬下不知,殿外已經有皇後身邊的宮女在候著了。”章捷侍衛聽到江晚舟的聲音從公主房內傳來,麵上的表情很是詫異。
質子昨夜,竟在公主殿內留宿?之前不是傳聞他們感情不和,不是一直分房睡麼……章捷侍衛望向門內的身影咬了咬牙,拳頭緊握。
“怎著今日是你來傳話,春梨呢?”江晚舟打開門,望了望四周,不見春梨的影子。
“回駙馬,春梨擔心公主發燒未退,一早便混入外出的宮女裏頭給公主出宮買藥了。”章捷侍衛藏好臉上的表情,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哦?是你放的行?”江晚舟抬眼望著眼前皮膚黝黑的章捷侍衛,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總感覺這個侍衛好像對花滿芸格外關照,不知是受了皇上的指使,還是…別有目的?
“是。”章捷侍衛躲過江晚舟的眼神,垂眸應道。
江晚舟收回眼神,關上屋門。拿起桌上的蒲扇戳了戳床上還在酣睡的花滿芸,語氣裏滿是幸災樂禍:“有人看樣子是要遭殃咯。”
“棗漿,什麼棗漿?”還在睡夢中的花滿芸呢喃道。
“皇後召你。”江晚舟靠在床柱上,把玩著手裏的蒲扇。
“怎得一大早就要召見本公主啊,春梨——快來幫我洗漱。”花滿芸不情不願的坐起身,眼睛還是閉著的。
“春梨偷溜出宮給你買藥了。”
“那勞煩\u0027夫~君\u0027去給我接水洗漱。”花滿芸拉開床幔,抬眼笑眯眯的看著江晚舟。
“一大早少來惡心人。”江晚舟俯瞰著剛起床的花滿芸,臉上還帶著熟睡後的紅暈,看著竟有些嬌憨。她胸前的衣衫有些散開來。江晚舟刻意的別過臉,轉過身將手裏的蒲扇丟到床上,“我去後院了,公主隨意。”
“都是盟友了,對我態度還這麼差,切。”花滿芸朝著江晚舟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草草洗漱了一番,花滿芸連簪子都懶得別,直接一襲白紗裙跟著侍女去了皇後內院。
來的路上,花滿芸已經得知昨夜皇上下的旨意,對皇後的這次召見心裏也有了個大概。她倒要看看,這皇後究竟想對她幹嘛。
皇後內殿。
殿內人不多,皇後坐在殿中央,旁邊有幾個年紀大的嬤嬤,她隻認識其中兩個,一個是皇後宮裏的李嬤嬤,一個是是父皇身邊的管事鄭嬤嬤。旁邊還坐著一副看戲表情的花意雯。不遠處的燭台上還燃了一爐不知是何的熏香,讓她猛地一聞有些身子發軟。
許是昨夜發燒未愈,今天又起來太早的緣故吧。花滿芸未曾多想,挺直了身子注視著眼前的一方人,嘴角一抹輕蔑:“皇後這麼大招旗鼓的將我喚來,是要作甚?”
“母後自然是要教你規矩。”皇後笑臉相迎,將規矩二字咬的明白。
“父皇給我下了三日禁足,皇後是一刻都等不了了,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處置我?”花滿芸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聲。
“母後隻不過按照父皇旨意教姐姐規矩,何來處置一說?”花意雯連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