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今年晚一點入秋,我想今夜就不會這麼冷。

男人輾轉難眠,開始呼喚身旁的妻子。

“唉!我的老公主,快起,太陽曬腚了!”

“啊?”女人用力揉了揉眼睛,但還是不肯睜開:“曬就曬嘛,咋了,今天又抽風要發奮圖強了?”

“沒有,嘿嘿,但是吧,老公主,你不覺得冷嗎?”男人又說。

“不怕,我什麼人,魏武血脈,能怕這?”

“我怕呀。”

“怕就多蓋床被子。”

“為夫心裏冷,被子又不會生熱。”

“哎呦,你這小詞整的,說吧,又要幹啥?”

男人嘿嘿一笑:“要一個大大的抱抱。”

“切,瞧你那樣,老夫老妻了還玩這一套。”

說罷,女人翻個身:“抱吧,真是服了你了,好歹也是四十歲的人了,怎麼老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

擁抱。

“唉唉唉,老匹夫,你要勒死我,好再換一個是吧。”

“瞧你說的,自己的夫人,肯定要用心疼,用力摟。”

“切,你天天跟外麵那些野男人在一塊混,恐怕早就忘了有我這個夫人了。”

“看你說的,為夫我是這樣的人嗎?我可是正經人,和他們那都是純友誼,對你才是真情真義。”

“切,誰知道呢,說不定你在外麵也這麼說。”

“唉,此言差矣,我的老公主啊,我什麼愛好你還不知道嗎?”

說著,撓了撓妻子的癢癢肉。

“你幹嘛呢?老不正經的,咱兒子可在隔壁呢,不知羞。”

小拳拳捶你胸口。

“咳咳咳,夫人別錘了,我相信你是魏武血脈了,別勁使大了,把我送走了。”

“說什麼呢你,哼,嫌棄我母老虎了?當時娶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想啥呢,夫人,為夫隻是開玩笑。你看看,看看為夫身上這肌肉,這放眼天下都沒有幾個。”

男人自信的拍了拍胸脯:“不信你摸摸看,這是胸肌,這是腹肌,這是**。”

“呸,老色胚。”

“嘿嘿。君子色而不淫,發乎情,止乎禮,吾乃賞美,非色批也。”

男人摟的更緊了:“唉,不過說實話,跟你商量個事。”

“啥事?你又有朋友要來了?”

“也不全是,山陽公他兒子不是滿月嗎?完了明天我朋友呂仲悌有事,要我去一趟洛陽。你帶著紹兒去參加一下,畢竟咱們家和人家關係也不錯,不去不合適。”

“什麼事非要你去?就不能緩緩?”

“唉,沒辦法,誰讓你丈夫名氣大呢。”

“得,又吹上了,你呀,一輩子就管不住你這個嘴。”

“夫人說的極是。”

女人這時睜開了雙眼,見外麵明月皓然,一縷月光射進房裏,屋內亮堂堂如白晝。

“好啊,你敢騙我,這就是你說的太陽曬屁股了?”

“唉唉唉,別撓臉,我這麼帥你舍得嗎?”

次日,清掃庭院,給院裏灑好水,早早打發走了老婆孩子。

男人緩緩從櫃子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東西。

一支筆,一封信,一把劍,一壺酒。

筆是陪了她幾十年的筆,他用著最順手。

信是一封家書,有他對後麵事情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