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擔心著隨時有可能回來的真正的時七竹,一邊又擔心著執光因為自己的催促和焦急而發現什麼不對勁的情況。
此時的小賊著實是糾結的緊,內心已經裹成了一團。
但偏偏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現在壓根就沒有什麼能說得過去的借口,讓他能暫時退縮回去;也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躲開可能到來的時七竹。
“師兄,你好些了嗎?”
是時七竹的聲音,也是時七竹會用的關心的語氣。
但這話語當中隱藏不掉的焦急,卻讓他和時七竹完全區分了開來,讓人哪怕不用眼睛看都能聽出來其中巨大的不同。
眼看著這小賊已經慌張的連模仿聲音都不那麼精細了,執光眼眸微垂,像是在思索什麼。
“小七,你好像……”
那賊人明顯一慌,整個人的麵部表情都沒有繃住的樣子,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不斷抽搐。
“啊……怎麼了嗎?”
“沒什麼。”
時七竹笑盈盈的看了一眼執光,明顯看出來他的惡趣味。
“師兄……”
“是什麼東西,很急嗎?”
執光的一句話將賊人的所有未盡的言語全都噎在了嗓子裏。
“啊,隻是一根普通的發帶,不急,隻是比較重要,所以……”
“嗯。”
執光就像是總算從“時七竹”的話裏聽出來他的著急,應了一聲,慢悠悠的起身。
賊人趕忙上前攙扶,為了防止“有奇怪關係”的兩個人直接能通過簡單的皮膚接觸就感覺到不對勁,他一直都沒有觸碰執光的手,隻是簡單的扶著他的手臂和腰身。
他是個武人,皮糙肉厚的,皮膚和明顯就是兩個小白臉的師兄弟兩人有著天壤之別。
時七竹站在旁邊看著賊人攙扶執光,在沒人知道的地方傳音給執光,不停的念念叨叨。
他平時雖然活潑,倒是也不會有那麼多話,之前的多話,僅僅是因為執光的話實在是太少了。
但此時或許是被人假扮讓他感覺有些特別的新奇,內心活躍了起來,又處於一種沒人關注的旁觀者狀態,讓他整個人都活躍了起來,顯得格外話多。
【這人一看就沒有照顧人的經驗嘛,這樣攙扶會很疼的】
【這個動作很奇怪誒,應該是擔心師兄你碰到他濕透了的後背,發現什麼不對勁吧,哈哈!】
【他的手也捂得好嚴實!是怕有捕快通過手的痕跡看出他的身份嗎?這是個很謹慎的人啊】
【師兄你說要是我現在從外麵進來會怎麼樣?他會想著挾持你的吧!那一定很有意思!】
執光聽了一大堆,感覺腦袋都被他說的嗡嗡的。
他倒是沒有理會的想法,但說到最後,這家夥好像真的興奮起來了,看著房間門的方向,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眼看著他就要破壞兩人原本想好的“玩一把賊人,同時看一看他的目的”的計劃,執光不得不傳音過去。
【別鬧】
又是這熟悉的兩個字。
時七竹瞬間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