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三聲戰鼓起,將士們都望向將軍,或悲壯,或不甘,或恐懼,卻無人退縮。
戰馬飛馳,踏起黃沙漫天,所有人都跟著將軍做最後的拚殺,即便保不住城池,也要拖住敵軍,隻為讓城裏的百姓盡快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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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清睜開眼,火光在昏暗的牢房裏顯得異常刺眼,他動了動手想遮住這光芒,才發現自己被鎖在木架上,動彈不得。
“梁將軍醒了。”
說話的男子蓄著濃密的胡須,胡人皇族的服飾,說著蹩腳的大楚話。
是鄂林!梁清心下大驚,他被俘了?!
“梁將軍不必驚訝,你確實是被我抓了。”許是看出梁清的驚訝,鄂林開口解釋,“梁將軍昨日戰至力竭,不巧被在下碰到,帶回了營帳,若梁將軍肯歸降與我,你我二人共謀大業,待到事成之日,我必以國士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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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宗正府。
“公子!”林棠疾步而來,“梁將軍,不見了!”
“什麼叫不見了?”林治倏的坐起,盯著林棠。
“走,去找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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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清麵無表情聽著鄂林胡扯,心裏不停的盤算如何出逃:這蠻子果真如林治所言,卑鄙又虛偽。
“若我不降呢?”
“那必然要吃些苦頭了。”
“九王子未免太低估梁某了。”
“梁將軍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也不為楚國京都的雙親想想麼?”
“我梁家世代為將,父親母親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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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林治疾步而來,滿臉的不可置信,“久安被俘了?”
林大人看了他一眼,並未回答。
“久安十三歲上戰場從無敗績,怎麼會?”
“我知道你與小梁將軍交好,但此事你不要過問。”林大人欲言又止,“此事你也不該過問。”
林治不說話,隻看著林大人。
林大人長歎一口氣,他這幼子看似頑劣,萬事不放在眼裏,可心性最是堅定,也頗為執拗,即便他不說,他自己也會去查。
“此事並未確定,隻是皇上接到密報,疑似鏡城軍內出現細作,卻也並無證據。”
“可久安身邊是梁家軍,鏡城軍隻是協助守城,怎麼會知曉久安的部署?”
“就是因為梁家軍密不透風,所以隻能從鏡城軍下手。”
林治聞言便沉默了,梁家軍世代隻聽從帝王和梁家主帥,當今聖上雖和梁老將軍有少年之誼,從未對梁家下手,但聖上近年來精神愈發不好,部分朝事都是五皇子和十一皇子武王在處理。
梁家啊,兵權在握。
林治一言不發,嗖的起身,嚇了他爹一跳,林大人瞪眼:“你做什麼?”
“進宮,請命去鏡城!”
“你可知此去危險重重,無人能護你周全?”
“我與久安一同習武,足以自保。”
“為此卷入朝堂之爭也不怕?”
“不怕!”林大人從未在幼眼中見過如此堅定的目光,他仿佛看到十幾歲的自己。
“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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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林小公子在宮門外請求麵聖呐。”
“誰?”順帝似是沒聽清。
“林宗正的幼子,林治林小公子。”李公公低聲說著。
“那個說宮中規矩甚多不給朕做侍衛的林家小子?”
“是他,陛下。”
“真是稀奇,他有何事?”
“奴才們問了,林小公子說隻能言於陛下。”
“嘿,還是強驢一頭,讓他進來,朕聽聽他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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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治叩見陛下,請陛下允臣去鏡城探查,營救梁將軍。”
順帝看著殿上跪的筆直的年輕人,歎了口氣,“原是為了久安而來,此事有人去做,朕知曉你二人交好,那是戰場,你莫要去搗亂。”
“草民並非一時衝動,久安與臣,可生死相托,恕林治鬥膽,問陛下一句,您派去的人,真的會去營救久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