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聞言心中一驚,目光在二人之間偷瞄。
順帝並未作聲,目光深沉,盯著林治,林治也不懼,直直的跪著。
“既然你去意已決,來找朕做什麼?”
“草民此去山高路遠歸期未知,草民請求陛下護佑草民一家平安無虞。”
“天子腳下,何人敢謀害朝廷命官?”順帝此話雖像不甚在意,臉上卻無半點玩笑之意。
“謀害久安之人。”
大殿之內久久無人說話,突然順帝輕笑一聲,說道:“老了啊,當年久安他爹也是如此義無反顧的去救朕,方才有了今日順帝。”順帝起身,將腰間玉佩解下來交給林治,“你帶著這塊玉佩去鏡城西南的安城,安城的周將軍識得此玉佩,他會助你。”
“謝陛下。”林治對著順帝叩首,久未起身。
順帝彎腰扶他,林治起身後,順帝拍著他的肩膀,“林家小子,你和久安都要平安回來,朕……等著你們。”
“……”林治並未說什麼,拜別順帝。隻是眼眶有些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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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治回家直奔書房,林大人正在寫著什麼,聽見動靜抬眼看了他一眼,繼續寫,“何時出發?”
“明早。”
想了想,林治又說:“爹,這段時間不太平,陛下的人會保護咱家,你們多加小心。”
“好。”
“此去不可大意,梁小將軍失蹤事有古怪,你保重自身方能探查梁小將軍身處何地。”
“兒子明白。娘那裏我就不去了,待我出發爹再和娘說吧。”
“為父明白,萬事小心,去吧。”
林治深深一拜,辭別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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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蒙蒙亮,四匹駿馬飛馳出城,驚醒了打盹的城衛,抬眸望去,唯餘漫天飛沙。
傍晚,四人趕到榆林鎮,找了一家客棧用了晚飯。
“掌櫃,兩間房。”林治低聲說。
“公子,乙字三號、四號房,您三樓請。”
林治點頭謝過掌櫃,轉身上樓,三名侍衛跟上。
“林棠,咱倆一間,林柒林橋一間,早些休息。”
“公子……我們仨一間便可,林棠怎能與公子一起……呃。”
林治聽見這話抬手給林棠一肘,“滾蛋,小時候你揍的本公子躲在樹上不下來怎麼不說你不敢?”
“嘿嘿嘿。”林棠呲牙,“侍衛要有侍衛的樣子嘛。”
又轉頭囑咐林柒林橋:“你二人夜裏互相照應,留意夜裏的動靜,我要去給公子端茶倒水……哎呦!”
林治實在忍不住抬腳將林棠踹進屋裏,“快進去吧你,本公子不給你當牛做馬就謝天謝地了。”說著自己也走進去。
夜裏。
林治和林棠幾乎同時睜開眼,聽著窗外的聲音,二人悄悄起身抽出匕首貼在裏策牆壁上。
“嗖嗖嗖!”
短箭破窗而入,直直的釘在床板上。
隨即便有人破窗而入,剛靠近床邊,便被林棠一刀封喉。
林棠跳下床,解決掉後闖進來的幾個黑衣人,剝開胸口的衣服探查一番,刺客裏衣在月光映照下暗光湧動。
“公子,是流光錦,武王的人?”
“倒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