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他死不了，可能是受傷太重，不能從本體分離了吧。你隻會哭了嗎？不想和我過幾招了。”
懿月被她哭得厭煩，她胡攪蠻纏的時候也好，胡說八道的時候也罷，都比她這樣的哭的時候來的強。最後就隻會哭？讓他覺得看不起。
“我真的什麼不知道，你別再傷他了，我求你，我要是知道什麼，我肯定告訴你。”
懿月不為所動拉了下斷枝，吱呀一聲，搖搖欲墜的樹枝終於完全裂開斷了下來。“我總得問出點什麼，作為你騙我的補償，你說對嗎？當然，你可以跑，你逃跑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他出現不就是為了掩護你跑嗎？你給你這個機會，跑吧。”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我求你了。”耀靈死不開口，她知道，自己就是死也不能讓母親被發現。
懿月拿出之前撿的她的麵紗，替她擦了擦臉，“你要知道，他在這跑不了。所以，你不配和我談條件。”
耀靈攥住麵紗的另一端，惡狠狠的說道：“你簡直無恥。”
懿月倒是不避諱：“這才是真的我。”
他鬆開自己手裏的那部分，麵紗輕飄飄地蓋在了耀靈的手上，像是一陣霧散在了手上，這讓耀靈想起來花奴第一次把這個給她的時候。
花奴開心的把麵紗放在她手心，他說這是他撿到的最好的東西。那時候的耀靈已經看上去比花奴年紀大了，她躺在地上拿過麵紗來遮在臉上說道：“小孩，我現在看上去已經比你大了，我以後要是老了你還是這樣可怎麼好？”
花奴笑著坐在她身旁看著她發癡：“怎麼會呢，我們精怪，不會老的。”
耀靈露出眼睛來看著一臉稚氣的花奴，“可是我就是比你長得快啊，你看，我眼角都有皺紋了。”
花奴低頭，發梢掃在她臉上，“在哪呢，我看看，十三娘都還沒長皺紋，你小小的孩子還敢說自己長皺紋了？”
耀靈笑作一團，又把麵紗拉上來蓋住整張臉，“我以後要是老了，我就天天用這個麵紗擋住臉，不讓你看我，我可不想被你嘲笑我變老了。”
她隔著麵紗看著花奴也躺了下來，他側著身子。“變老有什麼不好，我們一起變老，你老是說日子無聊，要是不會變老，那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可是你不會變老，隻有我一直老，我老了才不讓你看見我的臉。這日子本來就無趣，會變老無趣，不變老也無趣。”
花奴拉下了她遮在臉上的紗，“耀靈，你別不讓我看見你，好嗎？”
他說的很傷感，所以耀靈一直記得這句話，她那時候覺得花奴真是個脆弱的人啊，這裏除了他就是母親，母親還要常常閉關，自己除了見他還能見誰呢。
回過神來，她又看見了麵前那張讓人厭惡的臉，
懿月好像也看出她在下神，沒打擾她，看見她在看自己後才問道：“怎麼，回憶起什麼沒有？”
“他比我大一百歲，我不知道的，他會知道。”
“我就說總得有人保守秘密，”懿月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那我們就等他恢複。”